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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乾清宫内,正乱作一团。
灵堂草草搭起,天启皇帝的梓宫便停灵于此。
司礼监掌印王体乾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诸太监们布置灵堂,并分派六部大臣各自安排丧仪诸事。
而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忠贤,此刻却像丢了魂一般,呆立在殿中,双目红肿,一言不发。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手足无措。
现下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像客氏那无知妇人一样造反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跟着他这样一个60岁的老阉货做下这等大事?!
他眼中扫过周围,发现以往那些谄媚的嘴脸,此刻都远远疏离,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王体乾安排好一应事宜,见六部大臣们都已领命退出,这才走到魏忠贤身边,淡淡道:“厂臣,节哀。”
魏忠贤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怔怔地望着那具冰冷的棺椁。
良久,他才像是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叫崔呈秀回来,到偏殿相见。”
……
兵部尚书崔呈秀一进殿,便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都下去吧”魏忠贤挥了挥手。
待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魏忠贤那强撑着的架子终于垮了。
他一把抓住崔呈秀的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少华,你说,咱家如今该怎么办?”
崔呈秀心中一叹,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位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九千岁,一旦失去了皇帝的庇护,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但他能怎么办呢?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也跑不掉。
“公公莫慌,”崔呈秀扶住他,沉声道,“为今之计,万万不可自乱阵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局面,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如何静观其变!”魏忠贤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信王……信王他……”
“信王那边,我们需得派人去探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