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殿内唉声叹气,仿佛陷入了绝境。
房中桌案之旁一名低品官员青袍玉立,长身如松。
正是天启五年探花,翰林院编修吴孔嘉。
吴孔嘉垂着眼,心中却是一片雪亮。
庙堂之上,议而不决,决而不行,利害前瞻顾,风骨后权衡。
这就是如今所谓的“持禄养交”之辈,实在可笑之极。
这些阁老,谁都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担上一个“轻贱礼法”的骂名,却希望事情能解决。
谁解决呢?在场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呵,也就他吴孔嘉适合做这个尿壶了。
他出列躬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三封劝进笺,下官已然拟好腹稿。”
“下官以为,明日可连上三笺,以示我等拥戴之切,信王殿下亦可一日三辞,以显圣德。如此权宜,似于典制未失?”
话音刚落,黄立极眼中一亮,抚掌赞道:“妙!元会此计甚妙!既全了礼数,又合了时宜,真乃今日之首功!”
他环顾其余阁老,朗声笑道,“天下大事,还要依仗此等年轻人啊。”
“黄首辅谬赞,下官不敢当。”吴孔嘉深深一揖,将头埋得很低。
其余阁臣如释重负,纷纷附和,只有李国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化为一声暗暗的叹息,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吴孔嘉。
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众人精神一振,开始解决其他议题。
先找出7年前天启登基时的诏书开始对照着商量。
“今岁三王之国,耗银百万,靡费巨甚。宗禄限额,还需再度申明,否则国事难以为继。”
“山东白莲教,二年以来,愈发糜烂,今岁四月竟闻有大同白莲教头潜入京师,不可不防,也当写入。”
一路删删减减,终于,到了最后的结词部分,众人又一次卡住了。
天启皇帝的诏书上,核心思想是“继述觐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