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仅有的那点家底。
内帑还剩一百四十三万两。
抄没魏忠贤、客氏等逆党家产,总计一百零六万两。
再加上王体乾主动上缴的五万两,田尔耕那边的七万两……
满打满算,现在是二百六十一万两。
很好。
朱由检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别说填平这上千万的窟窿了,就连堵住四分之一的口子,都是有点够呛。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用沉着的语气问道:
“那么如今各仓岁入几何?存银几何呢?”
郭允厚拱手回到,“太仓前面已说,岁入330万两,如今存银约莫33万两。”
兵部右侍郎暂代霍维华紧随其后,“兵部常盈库岁入80万两有余,如今存银16.7万两。”
工部尚书薛凤翔也答道,“工部慎节库岁入80万两,如今存银约莫10余万两。”
朱由检感觉头都大了。
朱元璋的神奇设计实在遗祸不浅。
一个国家的现金收入,100万在皇帝这里,80万在兵部,80万在工部,其他的钱和粮才在户部。
但就算把所有外廷岁入连同他的内帑岁入都加起来,目前来看也不过是六百余万,离年例定额的八百多万还是有缺口。
朱由检心中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面让人心烦意乱的屏风,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几乎要垮掉的郭允厚。
“朕只知国事艰难,却未曾想,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歉意,也带着一丝感佩。
“爱卿能在这等情势下,多方筹措,勉力维持,实属不易。”
他顿了顿,转头对一旁侍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高时明吩咐道:“为郭爱卿,加红一道。”
郭允厚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