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给了你什么?藏在何处?交出来。”
唐伯虎痛得浑身痉挛,冷汗如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牙根咬断。他死死瞪着赵全,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绝不屈服的火焰熊熊燃起:
“不……知……道!”
“不知道?”赵全阴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他蹲下身,捏住唐伯虎的一根手指,将那冰冷的、闪着幽蓝寒光的钢针,对准了指甲缝!
“解元公这双手,可是能画出价值千金的《春树秋霜图》的妙手啊……”赵全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若是就此废了…啧啧,实在是……可惜了啊……可惜了……”
冰冷的针尖触碰到指甲边缘的嫩肉,带来一种极致的恐惧。唐伯虎瞳孔骤缩。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带着明显太监腔调的声音,在刑房门口骤然响起:
“赵千户,且慢动手!”
赵全动作一滞,皱眉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内侍服饰、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在一名小太监的陪同下,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高公公?您怎么到这种腌臜地方来了?”赵全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和不易察觉的忌惮。高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的心腹之一。
高公公迈着小步走进来,目光在唐伯虎血肉模糊的身上扫过,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对赵全笑道:“赵千户辛苦了。不过,这人……现在动不得。”
“动不得?” 赵全脸色微变,“高公公,此人乃勾结倭寇的重犯,上峰严令……”
“上峰?”高公公轻哼一声,打断赵全,“赵千户,你口中的上峰,是严阁老,还是皇上?” 他声音虽然不高,却似乎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赵全语塞:“这……”
“皇上今日批阅奏章,偶见江南贡品中一幅旧画,署名‘吴门唐寅’,画的是…桃花。”高公公慢悠悠地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唐伯虎身上。
“皇上龙颜大悦,说此画意境深远,笔法精妙,当世罕有。又听闻这唐伯虎……就在诏狱?”他顿了顿,看着赵全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继续道:
“皇上的意思呢,是人才难得。命杂家过来看看,若人还囫囵个儿,就让他……画一幅画。画好了,龙心大悦,自然有他的好处。画不好嘛……”他拖长了音调,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赵全的脸色如同开了染坊,一阵青一阵白。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深居宫中的嘉靖皇帝,竟然会突然对唐伯虎的画来了兴趣。严阁老固然权倾朝野,但……皇帝才是天。他咬了咬牙,强笑道:“高公公说笑了,人……自然还好。只是这画……”
“皇上要的,是一幅《桃花人面图》。”
高公公盯着唐伯虎,一字一句地说道,“要画出‘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神髓。唐解元,这机会,可是你天大的造化。”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唐伯虎蜷缩在地上,浑身剧痛,意识都有些模糊。
皇帝要画?《桃花人面图》?这突如其来的“生机”,更像是一个荒诞而残酷的玩笑。他脑中闪过徐小姐娇俏的笑脸,闪过秋香在华府回廊下那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