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为此伤怀都淡了一些,她看着温润如玉,可实际却没什么太好的耐心。
她自家都不养这些花草鱼鸟。
何况,谢章生前,将这些东西都养得很好。
那鸟儿胖得都快飞不起来了。
但既是故人嘱托,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看完书信,闻太初已然泣不成声,走到谢章尸身跟前,她跪下来重重磕了个头。
而后哽咽的唤了声:“阿爷。”
闻太初自从离开家后,就和那家人彻底断了亲。
父母知道她功成名就之后,也找她闹过,但她以弟弟的前程做威胁。
父母立马就骂骂咧咧跑了。
祖母过世后,她就没有亲人了。
本该一直如此。
直到遇到成玉和谢相。
成玉如明灯,照耀指引她在黑暗中前行,她方能得见之后的光明。
谢章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
他总骂闻太初是倔驴,但他也有耐心,引导着倔驴去走好走得路。
在下州任职时。
换季的衣裳、被褥等东西,她自己都顾不上,是谢相在新都,嘱托人给她捎带的。
虽说他写来的信,总是很严肃,字里行间却满是关切和鼓励。
闻太初行事有些激进,朝中免不了弹劾她的。
成玉是她的老师,为她说话就显得偏帮了。
谢章次次都会压着成玉,自己站出来为闻太初舌战群臣。
好在,闻太初也没让他失望,次次激进,次次都能将事情办好,办得让人刮目相看。
诸如此类的事,在此刻,就像窗外的雪花一片片无声落在闻太初心田之上。
她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喃喃的叫了一声又一声阿爷。
因为谢章的骤然辞世,新都上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浓云,沉闷极了。
“丞相无儿无女,出殡那日谁来打幡?”礼部在置办丧仪时,提出了这个问题。
“从老爷子学生中选一人吧?明日去问问成相和公主。”礼部侍郎道。
“说起来,陛下竟会让公主办谢相的丧仪……如今有不少人猜测,不出意外,公主是要册封皇太女了。”
“储君一事,也是咱们能擅自议论的?不要命了?”礼部尚书进门就开始呵斥。
众人立马噤声。
陛下和皇夫生了长公主之后,就再无所出。
这不摆明了,不会有皇太子,只能是皇太女了么?
偏生有些大人们,对此讳莫如深,提都提不得。
第二日。
还没等礼部侍郎去问成玉打幡人选的事。
谢章的侄子一家寻上门来了。
好巧不巧。
那时成相进宫了,在谢府主持大小事宜的,是尚且只有十一岁的长宁长公主。
“回禀公主,小人谢居安,家父乃是谢丞相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是小人和父亲、祖父的籍契,公主可去查实。”侄子看着和谢章的确有几分相似,跪在长宁跟前,哭得十分伤心。
长宁接过来扫了一眼。
她不怀疑对方的身份,但怀疑他们的目的,“你们是来奔丧的?”
“殿下,我伯父无妻无子,小人急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