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文士额头渗出细汗,支吾着说不出话。
李长久拿起退婚书,随手往桌上一拍:“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想退婚可以。等她及笄之后,亲自来跟我说。否则,这‘不敬先祖、滥用皇印’的帽子,我就帮她戴稳了。”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这股气势里,藏着十二载修行的沉淀,藏着被背叛的愤懑,更藏着洞悉未来的底气。
赵家使者脸色青白交加,最后只能狠狠瞪了李长久一眼,带着人狼狈离去。
张锲瑜看着自家弟子,眼神里满是诧异:“长久,你……”
“师父,”李长久转身,脸上已没了刚才的锐利,“有些账,我想亲自跟她算。”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赵家退婚背后,牵扯着赵国皇室与十二神国的隐秘交易,而他身上的枷锁,恐怕也与这些势力脱不了干系。
回到房间,李长久盘膝而坐,再次尝试冲破枷锁。灵气在经脉中冲撞,却一次次被弹回,疼得他浑身冷汗。
“不行……还是太弱。”他喘息着睁开眼,“白灵一役……必须提前准备。”
前世他是在白灵作乱时,借彼岸花开的契机才勉强冲破枷锁。这一世,他要主动布局,不仅要破枷,还要借机揪出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
窗外,暮色渐沉。李长久望着天边那轮残月,忽然想起前世师尊斩下那一剑时,眼中复杂的情绪。
“师尊……你到底为何要杀我?”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十二年。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沉溺于过去。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残破的玉佩,这是前世临死前,从师尊剑上刮下来的碎片,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观”字。
“不可观……”李长久摩挲着玉佩,“这一世,我不仅要进你门墙,还要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夜风吹过道观,带起一阵树叶的沙沙声,像是谁在暗处低语。李长久握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属于他的第二世,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色渐深,道观里静得只剩下虫鸣。李长久却毫无睡意,他翻找出前世藏在床板下的一本破旧剑谱——那是他早年偶然得来的残卷,前世只当是普通练气法门,直到后来才知晓,这竟是谕剑天宗失传的基础剑经。
“谕剑天宗……陆嫁嫁……”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想起那位总是笑意温和、却在剑冢秘境中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师尊。前世他直到死后才明白,陆嫁嫁对他的维护,远不止师徒情谊那么简单。
这一世,他必须更早地找到她,不仅是为了那份剑道传承,更是为了改写她最终身死道消的结局。
正思忖间,门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李长久迅速将剑谱藏好,翻身躺下装睡。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道瘦小的身影溜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
“七师兄?”是宁小龄的声音,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试探。
李长久“惊醒”,揉着眼睛坐起:“小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少女泛红的眼眶。宁小龄把油纸包往他怀里一塞,声音闷闷的:“我听说赵家来退婚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