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城的黑暗,皆是心有余悸。司命看着手中彻底碎裂的玉佩,轻声道:“‘恶’已经醒了。接下来,十二神国和太初六神,恐怕要撕破脸皮了。”
李长久望着天边那道因断界城崩塌而出现的血色裂缝,三足金乌的光芒在他眼中明暗不定。他知道,缠龙柱下的深渊只是开始,真正的杀局,才刚刚拉开帷幕。而他与赵襄儿的千年宿命,与陆嫁嫁的剑道羁绊,与宁小龄的轮回牵扯,都将在这场席卷世界的风暴中,迎来最残酷的考验。
荒原上的风卷着沙砾,刮过四人脸颊,带着断界城崩塌后残留的腥气。李长久抬手按住眉心,三足金乌的灼热感顺着血脉蔓延,刚才强行融合两种权柄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你怎么样?”陆嫁嫁伸手扶住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手腕,眉头拧得更紧,“时间与太明本就相冲,你刚才那一下几乎是在撕裂自身根基。”
李长久摆了摆手,咳出一口带着金芒的血沫:“死不了。”他看向司命,“‘恶’的碎片为什么会藏在缠龙柱下?太初六神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司命低头看着玉佩的碎渣在掌心化为飞灰,声音低沉:“传说太初六神创世时,曾剥离出世界本源中的‘恶’,将其封印在时间缝隙里。断界城本就是为了镇守缝隙而建,缠龙柱便是锁眼。”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李长久,“但刚才深渊里的‘恶’,比传说中强太多了。像是……被人用权柄喂养过。”
“喂养?”宁小龄的雪狐突然炸毛,指向西北方,“那边有东西过来了。”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道黑线,隐约能听到马蹄声如雷。赵襄儿祭出空间权柄,将四人隐匿在虚空褶皱中:“是天骥神国的黄金神驹。”她认出那黑线中夹杂的金光,“十二神国的人,来得比想象中快。”
片刻后,一队身披金甲的骑士驰过荒原,为首的骑士座下神驹生有双翼,正是天骥神国的黄金神驹。骑士们手持长矛,矛尖泛着镇压妖气的符文,显然是冲着断界城的异动而来。
“他们在找深渊的入口。”陆嫁嫁透过虚空缝隙观察着,“刚才缠龙柱崩塌时,肯定惊动了所有神国。”
李长久忽然低笑一声:“有意思。神国牢笼的根基塌了一角,这些神国之主倒是比谁都急。”他想起深渊底部那根刻着太初六神符文的断柱,“说不定,他们怕的不是‘恶’跑出来,而是有人发现牢笼是怎么造的。”
话音刚落,黄金骑士突然勒住缰绳,为首者抬头望向虚空:“出来吧,李长久。朱雀神国传来消息,你在断界城现身了。”
虚空褶皱瞬间被撕裂,赵襄儿闷哼一声,空间权柄被对方的“长存”权柄压制。李长久上前一步,三足金乌的光芒挡住骑士们的威压:“天骥神国的人,什么时候成了朱雀神的狗?”
为首的骑士面罩下传来冷笑:“放肆!神国之间的盟约,岂容你这凡夫置喙?交出从缠龙柱下得到的东西,可饶你们不死。”
“东西?”李长久挑眉,突然抬手,一道时间流刃斩向骑士座下的黄金神驹。神驹吃痛嘶鸣,竟在“长存”权柄的护持下出现了片刻的衰老。“原来如此,你们的‘长存’,也怕时间的磨损。”
骑士大怒,长矛直指李长久:“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