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的手微微发颤,他亲眼见过前几日试练的侍卫被界石炸得尸骨无存。
赵襄儿没接令牌,只是偏头看了眼天际。云层翻涌间,隐约能窥见一丝熟悉的剑意——是李长久在断界城留下的气息,被她以空间权柄捕捉、复刻在了演武场的阵法中。
“开始。”她拔出长剑,银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第一剑挥出,并非斩向木桩,而是直刺虚空。空间陡然扭曲,最前排的三十根木桩竟同时向后平移了半尺,界石的光芒随之黯淡。这是她从李长久的“时间残影”中悟来的法门,以空间褶皱暂时压制界石的狂暴。
“铛!铛!铛!”
剑影如织,银甲少年的身影在木桩间穿梭。她的步法看似杂乱,实则暗合“九羽”的振翅韵律,每一步落下,都有一片木桩被空间之力笼罩。界石接二连三地炸开,却始终在她身周三尺外湮灭,飞溅的碎石被无形的屏障挡开,在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第七十八……七十九……”宋侧在旁计数,声音越来越低。他发现赵襄儿每斩出七剑,气息便会凝滞一瞬,那是强行催动空间权柄的反噬——就像用手指去掰拧麻花状的钢条,稍有不慎便会伤筋动骨。
当最后一枚界石炸开时,赵襄儿的剑“哐当”落地。她单膝跪地,甲胄下的肩膀剧烈起伏,右手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尘土里,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
“陛下,您的手……”唐雨递上伤药,却见她盯着自己的掌心发笑。
掌心里,一道新的伤口正缓缓结痂,形状竟与昨日在殿中留下的灼伤隐隐相合。这是她给自己设的规矩:每一次训练留下的伤,都要与前一次的印记重叠——就像在给自己的剑鞘刻下刻度,提醒自己离那个目标还有多远。
“去把‘锁魂链’拿来。”赵襄儿站起身,捡起长剑。
那是条由七十二节幽冥铁打造的锁链,每节都刻着压制修为的符文,是当年娘娘为限制她的力量留下的。如今她却主动戴上,以此淬炼意志。
当锁链锁住手腕的刹那,赵襄儿闷哼一声,五道境的气息瞬间跌落至紫庭境。但她握剑的手反而更稳了,转身走向演武场尽头的石壁——那里刻着李长久随手画的一幅歪扭剑谱,是上次他来赵国时,被她逼着留下的“礼物”。
“李长久,”她对着石壁低语,剑尖在地面划出剑痕,“等我拆了这神国牢笼,定要你尝尝被锁链捆着练剑的滋味。”
风吹过演武场,卷起地上的碎石。锁链与剑鞘碰撞的声响远远传开,像在敲打着某种无声的约定。而此时的断界城,李长久正打了个喷嚏,摸着鼻子嘀咕:“谁在咒我?”
他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赵国,有个姑娘正用最狠的方式打磨自己,只为在重逢时,能笑着说一句:“你看,我没输。”
七日后,赵国皇家秘库。
这里存放着赵国历代积累的修行资源,此刻却被赵襄儿改造成了新的训练场。秘库中央悬浮着九盏青铜灯,灯焰呈幽蓝色,散发着能冻结灵力的“忘川寒气”——这是从地狱道边缘带回的奇物,连五道境修士都需屏息应对。
“陛下,这‘九幽冥灯’太过凶险,您已连续七日未合眼了。”唐雨看着赵襄儿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