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烟尘！水银短刃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着插进远处的瓦砾。
“幻影！”老K的心沉到了谷底。
“结束了，虫子。”哭面人甩了甩臂刃上并不存在的血迹，一步步走向烟尘弥漫的倒塌处，金属节肢在碎石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你的光学把戏，在绝对的力量和感知面前，毫无意义。”
烟尘中，幻影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显然受了重创，动作迟缓。
哭面人举起臂刃，幽绿的能量在刃尖汇聚，瞄准了幻影的头部：“弥迦派你来送死？真是……”
他的话语，被一个声音打断。
一个冰冷、疲惫，却如同淬火钢刃般清晰的声音，突兀地在废墟上响起：
“…吵死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风声和远处零星的爆炸。
哭面人的动作猛地一僵。
老K和铁砧难以置信地转头。
掩体后方，那个本该重伤昏迷、气息奄奄的身影——夜魇（或者说林夜），不知何时竟半坐了起来！
他低垂着头，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覆盖身体的破碎衣物下，暗金鳞片碎裂的伤口仍在渗血，胸口的龙图腾焦痕却如同活了过来，金红色的光雾剧烈地翻涌着，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混乱！
那不是夜魇纯粹冰冷的暴虐，也不是林夜冰封般的冷静。那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被剧痛、重创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强行搅拌在一起的、极度不稳定的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进了冰海深处！
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按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自己的额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与头颅内部某种撕裂般的痛苦搏斗。
“林……林小子？”老K的声音带着惊疑不定。
夜魇（林夜）没有回答。他按着额头的手指缝隙间，那双眼睛猛地睁开！
左眼，是林夜特有的、冰封般的深邃黑色，此刻却布满了痛苦的血丝，瞳孔深处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右眼，赫然是夜魇那熔金般的竖瞳！只是这竖瞳不再冰冷纯粹，里面燃烧着狂躁的、无法宣泄的暴怒和混乱的金红色火焰！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在同一个身体上，在同一个头颅里，疯狂地冲突、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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