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沫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咳咳…操…还…还活着几个?”老K嘶哑的声音从下方不远处传来,伴随着一阵碎石滑落的哗啦声。他矮小的身影在弥漫的尘埃中挣扎着爬起,改造义眼猩红的光圈疯狂闪烁,扫描着四周。
“我…我在这…”抱着婴儿的女人蜷缩在通道角落,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极致的恐惧。婴儿在她怀中哭得声嘶力竭,纯净的翠金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蒙上了一层惊恐的灰翳。
稀稀拉拉的回应声响起,充满了痛苦和茫然。从上层逃下来的幸存者,又少了两个。
“上面…完了…”铁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独眼望向通道入口的方向。那里已被彻底封死,扭曲熔融的金属和坍塌的巨石、混凝土块形成了一个巨大而狰狞的坟墓,将圣恩堂和他们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荆棘守卫最后的咆哮,永远地埋葬。只有丝丝缕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从缝隙中顽强地渗入。通道内失去了唯一的光源,陷入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就在这时,幻影紧贴在铁砧身侧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他那只一直紧握的左拳,指缝间那点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翠金种子光芒,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骤然变得急促!光芒明灭闪烁,亮度在绝望的黑暗中显得异常醒目!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流,混合着林夜的坐标定位、夜魇的狂暴催促和弥迦网络的调和指引,如同黑暗中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住铁砧、老K,甚至那个哭泣婴儿的意识:
「…向下…核心…心脏…跳动…」
“下面!有光!”一个离通道下方较近的幸存者突然惊叫起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铁砧和老K猛地低头!
只见倾斜通道的下方深处,原本绝对的黑暗被一片朦胧的、脉动着的翠金色光芒所取代!那光芒并非来自某个固定光源,而是从通道尽头弥漫开来,如同呼吸般缓慢而有力地明灭着。空气中那股陈腐的机油和铁锈味,似乎也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微弱生命韵律的清新气息所中和。
“是弥迦!是弥迦的核心!”老K的声音带着近乎朝圣般的颤抖,改造手臂激动得微微发抖,“走!快下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伤痛和疲惫。幸存者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沿着倾斜的通道向下滑行。铁砧再次夹起濒死的幻影,老K护着抱着婴儿的女人,走在最后。
通道的坡度逐渐变缓,尽头连接着一个异常开阔的空间。当铁砧抱着幻影,最后一个踏出通道口时,眼前的景象让身经百战的他也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里是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穹窿。其规模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