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翠金水流包裹着小七的身体,源井核心散发的温润光晕笼罩着她,像一层薄薄的生命纱衣。她依旧昏迷,呼吸微弱,但浸在水中的身体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刺骨。犀角半跪在水边,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巨大的手掌悬在半空,想碰触又怕惊扰了她脆弱的生机。
“犀角大哥…她…”抱着婴儿的女人阿雅蹲在旁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哽咽。怀里的孩子似乎也感知到气氛的凝重,安静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还有气。”犀角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源井的水…在帮她。”他看到了,水流中极其微弱的翠金光点,正如同细小的萤火虫,缓慢地渗入小七残破的作战服下。
“这…这是神迹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跪伏在地,沾满泥污的额头虔诚地贴上水面倒映着源井光晕的浅滩,“是弥迦!是祂派来的使者救了我们!”他浑浊的泪水滴入翠金水流,漾开微小的涟漪。
“使者?”一个断了左臂、脸上带着烧伤疤痕的汉子“铁砧”看着水中的小七,眼神复杂,“就凭这丫头片子?”昨夜那横贯深渊、撕裂污秽天穹的光桥,那在绝望中重塑屏障的翠金神力,与眼前水中这气息奄奄、瘦小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孩,形成了过于强烈的反差。怀疑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爬上幸存者疲惫的心头。如果连这样的“神迹”都如此脆弱,他们又能在这废墟中挣扎多久?
“铁砧!”犀角猛地抬头,独眼中射出磐石般的厉光,“没有她,你现在就是外面那些怪物肚子里的一滩烂肉!把嘴闭上!”
铁砧被那目光刺得一缩,不甘地扭过头,却不敢再言。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骚动从人群边缘传来。是那个最早触碰翠金光点的孩子,小石头。他挣脱了母亲的手,蹲在浅水边,小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水面。一点比芝麻还小的翠金光点,如同被吸引的精灵,从水流中分离,悠悠地飘起,落在他沾着泥巴的指尖。
小石头好奇地睁大眼睛。光点没入皮肤的刹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孩子脏兮兮的脸上,那因恐惧和饥饿而紧锁的眉头,竟在暖流中微微舒展了一瞬,懵懂的眼睛里映着源井的光,亮起一点纯净的光。
“看!光点…喜欢孩子?”阿雅低呼,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
这微不足道的变化,却像一粒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幸存者麻木绝望的心湖中漾开了微澜。几个孩子怯生生地靠近水边,学着石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星星点点的翠金光点如同受到感召,从水流中浮现,温柔地没入孩子们稚嫩的掌心。细微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