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话语虽一如既往地清冷简短,然其中褒奖之意也是很明显。
“我听闻,镜天行走世间,唯恐因果沾身,恨不得不与任何人产生关联。”
方未寒看着温折雪那宛如璀璨星辰一般的眸子。
“既然这样,师姐为什么不劝我不去插手呢?”
他刚才在管闲事之前,特意等了一会儿温折雪的反应。
在确定了少女并没有意图要阻止自己的行为后,方未寒才放下心动的手。
听见方未寒这么问,温折雪默然不语。
是啊,为什么呢?
温折雪也有些微微的迷茫。
人言镜天无情,临渊死境,而温折雪自己也能感知到宗门内的弟子和长老们对于外界的那种冷漠。
那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漠视,也是一种预知未来的绝望。
但是少女知道,自己和他们有些不一样。
可她也不知道,这种不一样究竟来源于何方。
就好像是……自己不知何时出现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一般。而当少女想要回忆这习惯的根源在何方时,总会陷入无边的黑暗与迷惘。
她是忘记了吗……
所以,她要怎么回答方未寒呢?
少女有些小小的纠结。
方未寒见她久久不语,知晓她或许是有些难处,所以换了种问法。
“那么若是师姐遇见方才那种情况,师姐会出手吗?”
他低声问道。
温折雪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我自幼便在天山清修,避世已久,未曾遇到方才那般情况。”
少女声音清浅,若凛水寒泉。
方未寒沉默了片刻。
自己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为什么会失望呢?为什么要失望呢?
他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从温折雪的口中听到符合自己价值观的发言而失望。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从温折雪口中听到自己价值观的发言呢?
方未寒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见色起意。
草,难不成我还在自己骗自己?
他不禁有些自我怀疑。
方未寒想到了不知道在哪看的一个悖论。
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但这个言论是你的大脑告诉你的。
所以,人究竟是一个整体,还是大脑的容器?
他的思维开始发散起来。
“但……”
正当方未寒在内心拷打自己的时候,温折雪又开口了。
“如果我真的遇到了那种情况……”
少女微微抿起樱唇,若天边一线红霞。
“我想,我不会坐视不理。”
方未寒:“?”
他停止了自己内心无意义的哲学思辨,愣愣地看着身旁缥缈出尘的白衣仙子。
西斜的日头穿透人生鼎沸,均匀地拂过少女的白皙脸颊。她细密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般,衬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