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无形。”云纾说。
“……”
她垂落纤长的腿,被白袜包裹的足尖掠过池面,水无波澜,仅有丝毫光影的碎屑落下。
飞檐的阴影盖上云纾的眸子,好似遮蔽明月的乌云。
“你怎么先出来了?不跟你的老婆们一起寻欢作乐?”云纾漫不经心地问。
“寻欢作乐……说得我好像是什么荒淫无道的君王一样。”方未寒无语。
云纾双手撑着栏杆,回头冲着他笑:“很贴切呀,难不成我说得有问题?”
方未寒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她的后背上。
云纾的蓝裙子后背采用的是半镂空的设计,从这个角度看去,能够看见她精致而秀雅的蝴蝶骨,透白的肌肤在月光下纯净得像是一块美玉。
云纾的本体是什么样子呢?方未寒不可避免地想到这个问题。
她说自己是临渊圣器之一的流风浮云书,但自己一次也没有见到她展露自己的本体。或许她本来就是以最晶莹无瑕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书卷,否则为何能够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
“所以为什么不进去。”云纾收回视线,继续看着面前的一池静波,眸中秋水也如静波一般淡然。
“我等会儿再进去。”方未寒站在她的身旁,说。
“等会儿?”云纾沉思,而后恍然大悟般,“是得等会儿,不然她们不喝醉,你就没办法做坏事了。”
她弯起眼睛笑着,是一种很纯粹的笑,纯粹到让方未寒有些不舒服。像是欣赏喜剧的观众看到令人发笑情节,而她自己则置身事外一般。
“云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方未寒问。
云纾微怔,而后满不在意地回答:“我瞒着你的事情多了。”
“人生数十载,总有几件值得你活着闭口不言,死后带进坟墓的秘密。而我活了几千年的时间,这样的秘密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寻常一粟。”
“为何不告诉我?”方未寒说。
“你都没有问过我,我又要如何告诉你?”云纾回答。
“可我该如何问?我甚至不知道哪个方面你在瞒着我。”方未寒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的发丝飘扬在月光下。
“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云纾说。
她跳下栏杆,却并未跌入水中,身躯借着一片星光浮起,轻巧地划过水面,与他平视,一对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
“我知道你讨厌谜语人,我也讨厌谜语人,但奈何天道喜欢。”云纾纤细的指点在他的眉心,微冷如玉。
“所以别再问了,我不会害你。”
直到现在,方未寒才恍然发现,原来他和云纾的距离一直是这般遥远。
他们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共同度过数道生死大关,方未寒曾经以为他们是这世界上相互了解最深的人。
山外仍有青山,楼外是无穷的楼。他们的相处不过一年半载,又如何抵得过千年的流水岁月。
“我会等着,等到以我自己的能力亲眼看见事实的那一天”方未寒说。
云纾与他对视良久,终究还是挪开视线,小巧的耳垂透着微微的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