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光院得赏赐的事传遍侯府，朱氏不得不也下令赏赐侯府上下。
顾老夫人打算众人去祭祖。
毕竟顾玄煜被追封，对顾家来说是无限的荣耀。
祭祖的日子选在三日后的清晨，天色微亮时，顾家众人已身着素服，捧着祭品往城郊的顾家宗祠赶去。
宗祠依山而建，青砖灰瓦透着肃穆，门前两尊石狮怒目圆睁，守着百年的风霜。
顾老夫人由丫鬟搀扶着走在最前，手里拄着镶玉拐杖，每一步都踏得极缓，像是在与长眠于此的先祖对话。
楚明昭跟在其后，一身月白孝服衬得她面色愈发清冷，手里捧着顾玄煜的牌位，指尖微凉。
进了宗祠，先由顾老夫人上香，她颤巍巍地将三支香插进香炉，对着主位的牌位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列祖列宗在上，玄煜这孩子争气，蒙皇上恩宠，追封护国大将军，总算是为顾家争光了……”
说着，眼眶便红了。
顾长风紧随其后，上香时神色凝重，对着牌位深深一揖：“先祖保佑，玄煜虽逝，荣光不灭，顾家子孙定当效仿其忠勇，护我顾家周全。”
轮到楚明昭时，她捧着顾玄煜的牌位，轻轻放在供桌一侧，上香、跪拜，动作一丝不苟。
烛火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没人看清她眼底的情绪，只听她轻声道：“顾玄煜，皇上的恩宠，我替你接了。往后……你若有灵，便护着我些吧。若我活着一天，就供奉你一天。”
祭拜仪式冗长而庄重，从主殿到偏殿，逐一拜过列祖列宗，最后才到顾玄煜的衣冠冢前。
添土、献酒、焚纸，老夫人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又落了回泪，朱氏在一旁陪着，时不时瞟向楚明昭，眼神复杂。
待所有仪式结束，日头已升至半空。
众人收拾祭品准备返程，老夫人坐了头辆马车，朱氏紧随其后，顾清清等人簇拥着，队伍浩浩荡荡往山下走。
楚明昭的马车原本跟在中间，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忽然觉得不对。
周围的马蹄声、说话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这辆马车的轱辘声，单调地响在林间。
“停车。”她掀开车帘，看向赶车的小厮，“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