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躲着自己！
张嬷嬷看着楚明昭匆匆进屋的背影，又转头望向廊下的顾玄煜，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公子，少夫人好像知道了。”
顾玄煜眸色微动，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
他自然清楚，昨夜那般失控，在她颈间留下那些痕迹，以楚明昭的聪慧，怎会毫无察觉？
只是她如今这般刻意回避，倒像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愿意接近他。
他沉默着，尚未开口，一旁的冷夜便上前一步，沉声道：“公子，少夫人既已察觉，是否需要……提醒她一声？您的身份如今绝不能暴露。若她不慎走漏风声，为保大局，恐怕……”
冷夜的话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显而易见。
若有必要，需除了楚明昭以绝后患。
这话一出，顾玄煜猛地转头看他，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如刀，其中翻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
他虽未言语，那一眼却带着十足的警告与不悦。
冷夜被他这眼神一瞪，顿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跟随顾玄煜多年，从未见主子对谁有过这般维护的姿态，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不合时宜。
张嬷嬷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摇头，只觉得冷夜这是在找死。
公子对少夫人的上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竟还敢提这种话，当真是不长眼。
顾玄煜没再理会冷夜，也没对张嬷嬷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抬脚走向了书房，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郁。
屋内，楚明昭将自己关在房里，对着那盒散发着腥臭味的海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她不再去想顾玄煜的事，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调制美白膏上。
按照楚家医典上的记载，她仔细分拣、研磨，添加各类中和气味的草药，一步步耐心操作。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里的烛火摇曳，映着她专注的侧脸，竟有种别样的沉静之美。
几日后，一盒细腻温润、毫无异味的美白膏终于调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