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煜抵达京兆府大牢时,楚仁虽身陷囹圄,但神色还算镇定。
他行医多年,并非没有经历过风浪,只是此次事发突然,且矛头直指楚家根基,让他忧心忡忡。
“岳父。”顾玄煜屏退左右,隔着牢门沉声道。
“女婿!”楚仁见到他,立刻上前几步,急切问道,“昭昭如何?她可受了惊吓?万不可让她为此事劳神伤身啊!”
顾玄煜心下微暖,安抚道:“岳父放心,昭昭安好,只是担心您。我已让她在府中静养,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楚仁松了口气,随即眉头紧锁:“我楚家‘仁心堂’经营数代,从未做过以次充好之事,那病患的脉案和药方我仔细回想过,绝无问题!这分明是有人刻意构陷!”
“小婿明白。”顾玄煜眼神锐利,“此事根源在我,是有人欲报复于我,才牵连楚家。岳父暂且忍耐,我定会还您清白,接您出去。”
安抚好楚仁,顾玄煜立刻转道刑部停尸房。
楚言凛已经在那里了。
停尸房内寒气森森,楚言凛一身素色长衫,正俯身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旁。
见顾玄煜进来,他直起身,手中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将军。”楚言凛面色沉凝,将银针递过,“死者并非因药方不对症而亡,而是中了剧毒。此毒发作迅猛,症状与急症相似,极易混淆。但我爹开的药方,我查验过,绝无问题,与此毒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顾玄煜接过银针看了一眼,冷声道:“但死者家中搜出的药渣里,掺入了与药方中一味药材相克的药物,且那药材,经查确是从楚家开的药铺里流出。”
楚言凛拳头蓦地握紧,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这是栽赃!定然是有人提前换了药渣,或者收买了抓药的伙计!将军,我爹是冤枉的!”
“我知道。”顾玄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背后主使是许家。他们既敢动手,必是做了完全准备,人证物证看似俱全,形成死局。”
楚言凛心急如焚:“那该如何破解?难道就任由他们污蔑?”
顾玄煜目光深邃,看着他:“跟我进宫,面圣。”
“进宫?”楚言凛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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