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许心动,她却也从未想过要舍弃姑射山,去那栖心崖。
只是如今却不同。一边是姑射山基业,一边是女儿和师姐。她第一次感到彷徨,难以抉择。
桃木符仿佛还带着素楝的体温,让她的手心在凉夜中带着温意。自古情义不能两全,可是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不能再放弃女儿。
但是她也不能舍弃“尔朱”这个姓氏。
天黑了,竟无星也无月,连松林的絮絮声也没有。尔朱从未觉得姑射山如此冷清,她也从未如此孤寂和彷徨。她何曾不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叔叔为了阻止这个阴谋,深入虎穴下落不明,而如今似乎有人正急不可耐的等着她入局,为的就是打开这姑射山地极之门。
可是,明知是个局,她却不得不入局。尔朱将桃木符攥在手心,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曾经发誓生生世世不再和尤秦有任何来往。
提起笔,尔朱迟疑,然终落字。
“勤:
经年不见,知君安然,吾心勘慰。听闻天庭巨变,吾姊遭难,知君为难,却仍愿告,万望照拂,或可拖延须臾,亦善。
然此信为往事而来。‘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誓言犹在耳,往事不可追。经年往事本不应再提,但父母有罪,子女何辜?
你我当年育有一女,承素问仙人养大,记在岑家,名素楝。素楝至纯至孝,闻道师姐蒙难,已上天庭。年少天真,恐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尔朱’二字,不得擅离。
尔为父,愿竭尽全力救女一命。
盼回复,待团圆。”
她想“王勤”能看在曾经美好的份上,或能斡旋一二。
想到天庭如今的局势,尔朱在送信的鸾鸟上施了法术,使得它更不易被追踪发现。临走时,她狠下心,将那黑色桃木符也交给了鸾鸟。
或许,这枚桃木符能让尤秦记起往事,多点对素楝的怜惜。
这一夜,姑射仙子无眠,她等待着尤秦回信。
尔朱辗转反侧,想着要不要请师傅出面。可她心中又十分清楚,这样做就是正中敌人心怀。。
要是此时她是师姐的话,会怎么办呢?
夜半时分,她在焦灼之中,也给贺儇送了信,打探天界情形。
可是,清晨,晌午,傍晚,一天之后,她的信全都石沉大海,没有讯息。
尔朱的心像是被放在烈火之上炙烤。
然而她却依然相信,天道昭昭,他们的阴谋并不会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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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严阵以待,天帝宴平亲发明旨,灵岛素问仙人因为欺君罔上且擅离职守致守护灵岛不力,即将被处以极刑。
此消息一经传出,六界一片哗然:天界乃至六界已经很久没有对一方之主的上仙处以如此极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