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丫鬟鱼贯而入,手里端着铜盆、巾帕,都低眉垂首,不敢出声。
偌大喜房,安静得落针可闻。
大喜的日子,可这满屋子的人,包括新娘子,脸上都毫无喜色。
“过来,梳妆。”
冀晚雨开口,声音冷冷的。
喜房内没安排梳妆嬷嬷,只能由贴身的大丫鬟仲雨代劳。
这些丫鬟,都是昨儿个小王爷未来得及发落的,如今留在小王妃身边,只盼着能讨条生路。
仲雨拿起梳子,目光落在了冀晚雨的脸上。
看清那道疤痕时,她手一抖,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冀晚雨从铜镜中冷冷地注视着仲雨,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怕了?”
她缓缓启唇,语气森然:
“好好梳,梳得好,留你一条命,梳得不好……”
她故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那你就下去陪葬吧。”
“扑通——”
仲雨和身后的几个小丫鬟吓得跪倒,身子抖如筛糠:
“王妃饶命!奴婢一定尽心……”
冀晚雨看着她们,笑得更冷了。
只是这笑意牵动了脸上的疤,更显得丑陋可怖。
“哟,大姐,这么早就起来打扮,赶着见小王爷呢?”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冀晚棠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她一眼就看见冀晚雨正往脸上戴红纱,笑得更欢: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是怕晚上小王爷掀开红纱,被你吓得……从此不振吧?”
冀晚雨掐着手心,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冀晚棠竟然出来了!
昨儿个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