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容白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只知道茅清兮在猎场受过伤,却不知道竟然还有潘云霄的事。
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富峻!”
富峻应声而入,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围猎那会儿夫人受了伤,你是怎么当差的?!”冀容白怒声质问,“我让你护着夫人,你就是这么护着的?!”
富峻一脸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请罪:“主子恕罪,是属下失职!”
茅清兮见冀容白动怒,连忙劝道:“你这是做什么?当时是我不让富峻跟着,与他无关……”
“闭嘴!”冀容白怒喝一声,“我让他跟着你,就是为了保护你,他让你受伤,就是失职!”
“冀容白!”茅清兮也有些生气了。
富峻见状,连忙说道:“主子息怒,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冀容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去领罚!”
“是!”富峻连忙应道,心里却叫苦不迭。主上没明说要如何处置,那便是要重罚了。
富峻退了出去,屋子里,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茅清兮看着冀容白,眼神复杂难辨。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三寒霜,转身走了出去,将冀容白独自留在屋内。
冀容白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铁青。房内的侍女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恼了他。
这……这可如何是好?圣驾突至澜府,如同一阵疾风骤雨,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各色珍玩、补品如流水般涌入,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某种无声的宣示。
冀容白在房中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他时不时望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
而此时的茅清兮,却还在后院,耐心地指点着长明练武。一招一式,皆是倾囊相授。她似乎全然不知前院的喧嚣扰攘。
直到府中下人急匆匆地赶来,语气急促地禀报了圣上驾临的消息,茅清兮这才猛然回神,收剑,整了整衣衫,快步赶往前厅。
她才刚踏进前厅,便敏锐地觉察到气氛的微妙与凝重。
圣上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却并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而是径直越过她,看向身旁的吉公公,沉声问道:“臧台可在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