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圣上收回视线,语气淡淡地开口:“这次你能为容白解毒,做得很好。”
茅清兮依旧低着头,恭敬地回道:“此乃臣妇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有功当赏,”圣上的语气一转,变得严厉起来,带着一丝质问,“但你身为澜府主母,管教下人却如此不力!容白刚刚痊愈,你不在一旁仔细照料,成日在外头做什么?!”
冀容白眉头紧锁,刚要开口为茅清兮辩解几句,却被她用眼神制止。
茅清兮抢先一步,垂首认错:“臣妇知罪,请陛下责罚。”
“功过相抵,看在你为容白解毒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圣上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但你要记住,身为妻子,相夫教子、照顾好自己的丈夫才是头等大事,莫要本末倒置!”
“……是。”茅清兮低声应着,声音细若蚊蚋。
圣上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冀容白,开始细细询问起他的身体状况。
冀容白看了茅清兮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茅清兮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只管应对圣上的问话。
从起居饮食到日常用药,再到平日里看的什么书、与什么人来往,事无巨细,圣上问得极为仔细,甚至还旁敲侧击地打听了澜府中的一些琐事,挨个给府里的人上了一课,这才心满意足地起驾离开。
圣上一走,原本压抑沉闷的气氛瞬间消散,仿佛乌云散去,阳光重现。
冀容白一把抓住茅清兮的手腕,一把把她拽到跟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怎么,还在生气?”
“我没有。”茅清兮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冀容白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真没生气?方才用膳的时候,你可是连正眼都没瞧我一下。”
茅清兮抬眸,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与疑惑:“我为何要生气?”
冀容白顿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潘云霄看她的眼神而吃味吧?
潘云霄那点小心思,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只是,他的小姑娘似乎对此一无所知,还傻乎乎地以为人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