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奖学金,她会绝望。
失去了奖学金,她下学期就会过得更艰难,兼职也要做得更多,学习的时间就会无限压缩。
陷入一个恶循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尚在少女时的苏云眠,深夜坐在宿舍床上,擦掉脸上无意识掉落的泪,一手压在心臟上,不断重复提醒著自己。
“没关係的,你要先活著,活得好。”
“你已经试过了,失败了,就该放下。”
“他和你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可能的,你以后人生还有无限可能,还能遇到更多人,更適合的......”
黑夜里,
她一遍一遍重复著,一遍一遍提醒自己,用无形的刀,將心底刚刚萌生还未扩散疯长的爱意一点点切割抹消,毫不在意心底淌落的血。
她能忘记从小长大,原生家庭给予的痛。
就能忘记对一个人的心动。
她从来都狠得下心!
......
那一晚之后,苏云眠决定辞掉球场助理的工作。
她去找球场经理递交辞呈时,孟梁景就在场,正同经理聊著什么,看到她来也没什么反应,眼神也没有一个。
好在,刚做过心理切割,苏云眠心里一片麻木。
她把辞呈递过去。
经理似是有些意外,目光下意识落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孟梁景身上,又赶忙移回来。
一番推辞后,苏云眠以学业忙为由,这事就结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去过球场,也没再打听过孟梁景任何消息,逼迫自己把这个人彻底隔离在外。
其实她並不喜欢剧烈运动。
也不热爱。
她只是喜欢球场上那个人才去看球,如今下了决心,自然不会再去关注这些。
她把所有心思都投入进了学业,近乎疯了一般沉浸在知识海洋里,比之前还要多几倍的努力,学到做梦都是啪啪键盘声和编辑器里绿绿的代码。
最后还是她闺蜜关茗看不下去了。
“再学都学傻了,我的好姐妹,你都狂冲几个名次了,奖学金审批都通过了,放鬆下吧。我请客!”
说完不管人愿不愿意,关了电脑,把人强拽去酒吧了。
临走时,苏云眠还在著急喊:“代码,代码还没保存!”
“放心吧,不会有事。”
......
关茗带她去的是个清吧。
格调幽静不落俗。
一落座,关茗就报了几个酒名,一一排在苏云眠面前,豪迈道:“喝,我请客,不醉不归!”
苏云眠默然无语,把酒推开了。
她不排斥喝酒,但她酒量一向不好,一小杯就上脸,两罐啤酒就能趴下,自从断片过她就再也不沾了。
她討厌失去意识后的失控感。
“放心,我给你点的酒精度数都不高,就算喝高了,有我在旁边看著呢,妥妥安全送你回去。”
关茗打著保证,又嘆了口气。
“我是觉得你真该喝点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