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
女人眼神麻木灰暗,死气瀰漫。
“你们都是怪物。”
“怪物。”
后来发生的一切宛如刻刀刻入血肉,深切恐怖的噩梦纠缠了孟梁景日日夜夜。
那时的他还不能理解。
为什么妈妈那样討厌弟弟,为什么妈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温柔的妈妈突然变得那么恐怖。
可他不想让妈妈难过。
那天夜里,
彻夜难眠的少年,跑去了主臥想要和妈妈道歉,安慰妈妈......他以后再也不会在母亲提起弟弟了。
路过书房,
听到父亲和医生在谈话。
他跑去了臥室。
床上没有人,浴室里有水声滴答,他跑过去,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噩梦。
红色的水从浴缸里溢出。
女人纤细苍白的手臂搭在浴缸上,滑落的深红蜿蜒至少年脚边,拽著少年疯狂尖叫的灵魂,坠入了黑暗深渊。
少年跪倒在浴缸边。
双手死死捂住女人狰狞的手腕,满脸是泪,胸膛剧烈起伏喘不上来气,呜呜咽咽发出断断续续的语句。
“不要,不要。”
“我错了我错了,妈妈我错了,不要,求你睁开眼看看我,不要不要......不要死!”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错了!”
“我说谎了,妈妈,我说谎了,那不是我弟弟,我没有弟弟,他的眼睛不是绿的,不是绿的!”
“妈妈我说谎了!”
“我是个骗子!骗子!”
“那不是我弟弟,是个怪物,是个怪物!”
“是我骗了你,你不要死,求你了,那都是骗你的,我再也不说谎了,再也不说谎了......”
少年歇斯底里的尖叫唤来了人。
一夜混乱。
后来,
母亲回来了。
那份刻入骨髓的深红恐惧,却再挣脱不开,几乎捆缚了少年的一生。
......
臥房里。
孟梁景死死抱著怀里的女人,汲取著怀中人绵软的暖意,许久剧烈的呼吸心跳才渐渐平息。
在苏云眠身边,
他总能得到足以抚慰灵魂的平静。
可现在,
他快要弄丟了。
“苏云眠,你不能离开我。”
无论如何都不能。
为此,他可以做出任何事,在所不惜!
......
“参加宴会今晚”
一醒来,苏云眠就听到这个消息,也大概猜到了什么,“科西奥也会去”
孟梁景没否认也没承认,“礼服准备好了,今晚我们一起去。”
看来,
今晚就是了断了。
可她又不解——
如果说科西奥也会来这场宴会,那还需要什么诱饵,她这个计划中的活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