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海鸥展翼飞翔,海岸边的西式彩色小镇也极为明快绚丽。
生机盎然又极富创造力。
苏云眠看了很久,鼻腔涌起酸涩,心里堵的难受,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见到方凝心画出这样活泼生机的作品。
她一直以为,
她只会画那种充斥死意扭曲的夸张画作。
虽精彩却压抑。
原来她也能画出这样明快亮丽的风景画,没有经歷那些黑暗的方凝心的本心,是这样的吗
如此光明美好。
记忆退化,到底算好算坏呢
她犹豫了。
正想著,耳边传来方凝心催促的话语,“怎么样我画的是义大利的海岛小镇哦。”
义大利。
耳朵敏感捕捉到这个词语,苏云眠当即回神,眼底覆上一层晦暗的阴影,定定看向一旁笑意盎然的女人,轻声重复了一遍,“义大利,的小镇”
“是啊。”方凝心欢快笑著。
“小时候,爷爷带我去义大利参加国际艺术节颁奖典礼,我们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真的好漂亮啊。我那时候就对爷爷说,我大学一定要去义大利!去佛罗伦斯学美术!”
说到这她情绪低落下来,很是不满道:“我明明已经到年龄了,孟承墨这个坏傢伙竟然不让我去上学!还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我不要理他了!”
苏云眠也终於明白,为什么刚刚孟承墨是那么个表情了,记忆已经退化到这里了吗
十八岁的方凝心
她看向满脸不快的女人,虽在不高兴,清透的眸子却精神鑊烁闪著光,满脸明媚纯净,情绪明明白白写了满脸,让人瞧著就觉可爱、满心喜爱。
所以,
那些是她十八岁之后经歷的吗当年无人阻拦的方凝心怀著满心期待和嚮往前往佛罗伦斯求学,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吗
那样好的年华。
“啊呀你怎么哭了”
正兀自生气的方凝心,余光突然瞥见盯著她看却默默落泪的苏云眠,一下子就慌了,忙伸手小心去擦拭,“眠眠,你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
苏云眠连著说了两遍,紧咬下唇把女人扯进怀里,紧紧抱著,又无助又无力,“咱们不去佛罗伦斯好吗”
妈妈,咱们別去。
不要去。
怀里的女人鬆了口气,又无奈又疑惑,“哎呀不去就不去嘛,你別哭,我听你的。”
苏云眠却並不觉得好受。
她能阻拦现在的方凝心,却无法回到过去拦住那个十八岁的女孩,当年的方凝心一定是去了。
画室外,
光线昏暗的阴影下,孟承墨靠在墙上,听著画室里的声音,手臂微抬盖在眼上,长久的无言。
......
好不容易陪著因为药物,精神极端亢奋的方凝心熬到半夜,终於把人劝到床上,人却又闹著要和苏云眠睡,不要和孟承墨睡一起。
裹紧被子缩在床上的女人很是认真地盯著孟承墨,义正词严道:“我们是订婚了,那也还没结婚呢,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