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黑得比想像中快了几分钟,又或许是先前他们围羊,没有感觉时间流逝。
好险……
推门的是邪祟。
若是灯再晚一秒钟点燃,邪祟都得进门,他们一家三口,都要暴毙在这落脚点中。
厌光感来得格外强烈,渴血感更强,更来势汹汹。
咬破口中油包,隨著灯油滑入喉咙里,稍稍缓解了一丝,却不像是之前那样能彻底压住,罗彬依旧觉得很难受。
“止血药。”罗酆定神,沉声开口。
顾婭赶紧拿下肩头包袱,在一旁桌上打开,在里边儿翻找。
罗酆同样到桌旁,打开另一个包袱。
瞅准这个时机,罗彬再从兜里摸出来了四五个油包,全部塞进了嘴里,牙齿用力挤压,油包全部破碎,一股股的灯油往喉咙里灌注。
总算,渴血和厌光,再度被压下去。
直愣愣的注视感,来自正前方。
罗彬手一边捂著嘴巴,吐出来塑料,用手紧紧握著。
同时他抬起头直视前方,门缝中有一只眼睛瞅著他,睁得格外大。
手,隨之落入衣兜里,將塑料纸揣著。
罗酆和顾婭隨之就到了床旁。
轻微的嗤声,是罗酆割破他胳膊上的衣服布料,隨之,他用一条纱布紧紧缠著胳膊上方,是压住了血管。
顾婭解开下方的衣服布,露出一个血洞,很深,看一眼,都觉得很不舒服。
罗彬儘量不去看自己的伤口。
顾婭往里填了黑漆漆的药,又均匀在周围抹了一层。
痛感……竟然减缓许多,甚至有一丝丝薄荷的清凉感。
再接著,罗酆细致入微地给他缠上另一条纱布,夫妻俩配合得紧密无间,將他伤口处理好了。
“这药神了……”罗彬怔怔。
“你小灵姐配的药,她爸妈是中医,以前救过很多村民的命,她学了几分本事。”顾婭鬆了口气,眼眶里还是有水气,心疼极了。
“太危险了,你看,不光是你不要命,你还带著儿子一起不要命,万一羊角戳中的是胸口呢”话语间顾婭扭头,眼眶红红埋怨著罗酆。
“是啊,这太危险了,万一羊角戳中的是胸口呢他不拿你儿子的命当做是命,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真该死啊。”
“你也戳他胳膊一下,让他知道,流血会不会疼!”
这话音几乎是隨之响起的,蛊惑感很重,甚至共情感更多!
顾婭脸白了,猛地扭头,死死盯著门的位置。
罗彬呼吸格外急促,更將视线投过去,更觉得心惊肉跳。
那只眼睛还是在门缝外,微微弯曲,似是在笑。
邪祟……还会拱火
“看我干什么你仔细想一想,他是不是这样做的”
话音再度响起:“有一有二就有三,你儿子,运气还能那么好”
顾婭闭了嘴,紧抿著唇,没吭声。
罗酆往前两步,一柄刀狠狠地戳在门缝处。
罗彬瞧见了那眼睛的飞速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