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脑袋出奇了的清醒,偏偏睡不著,下意识一直看自己的左手,小拇指的指甲更长了,遮住了半块甲床,只不过和別的指甲不一样……
这块指甲很厚,很灰,就好像是得了灰指甲那样,不仔细看没事儿,越看越彆扭,越想將它掀开。
罗彬开始心烦意乱,忽地又觉得,嗓子一阵阵发痒,赶紧再吃了一个灯油包,这才压住那股子不適。
搞什么鬼……
自己得吃两份灯油了
是因为不在房子里,帐篷的环境太靠近夜晚了吗
轻微的脚步声,细唰唰的响起,地面传音更厉害,躺著贴著地,听著就太清楚。
老孔一下子直立起身子,搓了搓自己耳朵。
“肏……”老孔骂了一句。
“怎么会让你们住在帐篷里,他们几个住在了木屋里,嘻嘻,想得明白吗”搭话的声音很自来熟,很轻描淡写。
帐篷上多了一张脸,必然是邪祟侧著身在外边儿,那脸能清晰地看出鼻樑下巴嘴唇轮廓,甚至还有眉骨眼窝。
老孔额头冒汗,罗酆对此无动於衷,依旧静静躺著。
罗彬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成了平躺。
接著,他衝著老孔微微地摆手下压,是示意老孔躺下別听。
老孔显得战战兢兢,要躺下去。
“因为啊,木屋里的人是安全的,你们住在外边儿的人,可不安全,你们中间,有一个人是邪祟,那个神婆发现不了他在哪儿,就把你们所有人都安排到屋外了。”
“那个邪祟,是谁呢”
幽细的话音,带著一丝丝阴森,带著浓郁的蛊惑。
又来了……
罗彬很想骂娘。
邪祟,好像真的知道他是邪祟
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直接挑明出来
罗彬不理解原因。
只不过这样一整,真的很搞人心態。
不光是他们这帐篷外有邪祟在蛊惑,还能听见重重叠叠,重重复復其余邪祟的声音,是在蛊惑其他帐篷,
“你们中间……有我们。”
“嘻嘻,你们猜,他是谁呢”
“他,在等一个机会唷。”
阴森的话音此起彼伏。
老孔根本就坐不下去,额头一直在冒汗。
隱隱约约还能听见一些帐篷里有人在说话,居然真是在问一些事情,好像是要判断对方是不是真实的,別是邪祟。
罗酆忽然坐起身来,喊道:“大家都不要怕,人员是我分配安排的,根本不是神婆,他们是在蛊惑影响大家!”
就这一嗓子,那些议论声消失了。
影子纷纷固定在帐篷外,一动不动,是那些邪祟杵著,站著。
过了几分钟,影子又开始动,是手指晃著,指著,似是要点谁。
虽说无言,但这种无言更恐怖。
忽然间,一声惊悚的大吼响起:“余文,你干什么!”
哐哐的闷响声,像是拳头到肉!
骚乱声更大,很多。
罗酆骤然贴到了帐篷一处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