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嗯”钟志成微眯著眼,说:“我”
章立再颤,是手颤。
他更说不出半句话来。
“嗯,你这几天跟著我吧,好好跟好了。”
钟志成手摁著眉心,去揉散紧皱的眉头。
……
……
还是这个夜晚,另一个脏兮兮的院落中。
院子中间有个木马,很简易,用木板,树棍搭起来的,不过很牢固,
树棍木板並不粗糙,木马经过拋光打磨,难看是难看了点儿,仔细去看,却发现细节的位置处理得很好。
只不过,木料中有浸染过鲜血,怎么都处理不掉,甚至是让木头髮著黑红色。
木马上牢牢地绑著一个人。
正是顾婭。
房间里,木马在微微摇晃。
男人坐在地上,他没有抽菸,怔怔地看著那张被撕掉大半,只剩下女孩儿的照片。
“放了我吧……老於,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求你放了我吧……我们之间无仇无怨,你抓我没有任何好处啊……”
顾婭小声地说著。
她的脸,都快被打成猪头了,哪儿哪儿都是肿大的,青一块紫一块黑一块。
老於,原名叫做於明信,曾是村里的木匠。
只不过,女儿一场重病死了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木匠的活儿不做了不说,成天到晚都在村里乱走,他抽草叶树叶捲起来,最劣质的烟,他骂最齷齪噁心的话,他做最脏最不修边幅的人。
顾婭真不知道,上哪儿得罪了於明信。
章立明明救了她,眼看著脱险,眼看著能回家,眼看著能找到钟志成,解决尤江的问题。
结果半路杀出个於明信……
她不是不想大声喊救命,她只要稍稍有要喊的举动,於明信就会大耳刮子抡下来。
她都被打得耳鸣了。
“你生了个好儿子,你儿子好啊,出息了。”於明信说著,他忽然噗了一声,似是想笑,又止住。
“我女儿却死了,你儿子当好人,我女儿当死人,你觉得,好吗”於明信喃喃。
顾婭一个激灵,更小声,更不安:“你不能因为我儿子好,你女儿遭遇过不幸,你就迁怒到我们家啊……”
这种人,顾婭不是没见过。
看不惯人好,因为自己不幸,就要將不幸强加在別人身上,让大家一起不幸。
她绝对可以肯定,她和罗酆没有得罪过於明信,就连罗杉以前,都没有招惹过於明信,更没有惹过於明信女儿。
“迁怒真好听,迁怒……”
“他藏得很深啊!”
於明信喃喃地说著,他手指狠狠地戳在地上,用力地划著名,硬生生用手指甲划出来了一笔一划。
於明信写的是名字。
第一个是罗杉,往后,还有好几个名字,其中有一个,是张军。
顾婭的心,在发颤,她身体在发抖,因此让那木马摇晃得更厉害了一些。
“你等等,你再等等,会有好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