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章立一颤,他极力集中精神,想看清楚两人的面貌。
因为他们的对话,让章立觉得很迷茫。
什么叫柜山村,不需要
章立终於勉强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老人好老啊。
女子又好美。
再然后,女子俯身,好近,好香,让人头晕。
再然后,章立瞧见女子手中多了两枚血淋淋的指甲。
女子用符,將指甲裹了起来。
章立还想说话,嘴里却只能吐出来血了。
隱约,他最后听见了一句:“恐惧的方式有很多种,让一个人崩溃,有更多种的办法,没有恐惧的人,一旦被恐惧吞噬,反馈出来的情绪,会更深,更重,更滋养,把他的爸妈和这两个同伴留下,在柜山村中当邪祟,把他们两个,扔出去,嗯,就扔去那里吧。”
“还有,星月,村子这些年,你属於看管,已经养出其余能克服邪祟恐惧,並开始不停屠戮的人了,魘魂送来了一个,还有好几个,你得將他们清理出去。”
“嗯,不要让那个罗杉,太孤单。”
老人这番话语间,显得慈眉善目,像是安顿著某件好事儿。
悄无声息间。
章立,顾婭,两人直挺挺地立起了身子,嘴角无一例外,勾起一股平和淡然的微笑。
老人伸手,帮著两人整理脏乱的衣衫,他喃喃:“想要逃脱恐惧,那就带给別人恐惧好了。”
……
……
黑暗。
好浓郁的黑暗。
黑暗中,罗彬在做梦,他梦到自己在窄小的裂隙中爬行,在阴暗之中扭曲的爬行,终於,瞧见了天光。
可是,他的爬行被终止了。
在天光之前终止。
明明裂隙外都出现了真正的阳光,甚至嗅到了真正的鸟语香。
他却无法往前爬半寸。
因为狭小的裂隙,变得更狭小,即便是他完全侧著头,几乎让头和身体变得一样窄,却依旧不能通过。
甚至本身所处的位置,还在变小,挤压感同时从后背,胸膛袭来。
罗彬觉得,他最开始像是挤进去了晚高峰的地铁或者公交。
再然后,就像是成了液压锤下的一个罐头……
在他觉得自己被挤烂成肉糜的那一瞬,忽然,一股凉意猛然袭来,他睁大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光线很灼目,很红,是那种晚霞的红。
视线中最初只有这种红,隨后才被高大的树影所取代。
杉树
自己在哪儿
爸
罗彬觉得头好痛好痛,身体更痛得要命,胸口被压著一块大石似的,呼吸都不太顺畅。
他艰难地抬起手,想要將胸口的东西推开。
嚶嚀声让他僵住。
他勉强撑著坐起身来,胸口的东西,滑到了他腿的位置。
那是人。
是顾伊人。
顾伊人蜷缩在他腿间,像是在做什么恐怖的噩梦,拳头紧攥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