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线过於暗沉,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慢慢地,门近处透进来一些月光,视线熟悉了黑暗,能瞧见身前几米。
一口口漆黑的棺材,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罗彬眼皮子发跳,没有往前,而是在门口驻足。
一眼扫下来,里边太黑了,往里走,都看不见路。
怎么可能再看见人
黑暗本身的未知性,更能给人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心惊肉跳。
这种感觉,让罗彬很不適。
不过,罗彬还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自己不舒服,情绪动盪大,恐惧感浓郁。
那管理者,应该会很兴奋吧
罗彬站了很久,直至外边同样快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才退出来,慢吞吞朝著镇中软禁他们的小院走去。
天亮之前的黑暗,是最浓郁的。
此刻,罗彬可不想再跟著邪祟走了。
他不想现在,再度出现在柜山主人的视线中。
出现雾气之前,罗彬进了院子。
喉咙乾涩得可怕,渴血感其实从未消失,直勾勾地盯著其中一个房门,罗彬舔了舔嘴角,还咽了口唾沫。
强忍著那股本能驱使,罗彬摸出来了一包灯油。
不过,还没有塞进嘴里,他手一颤,是本能发力,油包直接破损,滑腻的灯油浸满整个手掌,甚至淌进了衣袖。
迈步,罗彬朝著房门走去。
喉结不停地滚动,吞咽唾沫。
罗彬心一惊再惊,怎么就控制不太住自己的身体了
推开房门,一眼便瞧见顾伊人躺在床上。
她睡得很安稳,只不过走近了,才瞧见她眉心带著一丝丝鬱结,像是在做噩梦
罗彬已经蹲了下来,直勾勾的看著顾伊人白皙的脖颈,左手探出,小拇指那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度变厚了,粗糙发灰,表面麻麻赖赖,有很多竖纹,又有很多很细很细的小孔,让人格外不舒服。
手在发颤,罗彬在拼命告诉自己,停下!赶紧停下来啊!
左手更在发颤,要去兜里掏第二个油包。
结果刚碰到,就被指甲划破,油在兜里浸润开来,一阵阵温润。
只听嚶嚀一声。
罗彬脸色忽地一变。
顾伊人醒了
顾伊人的確醒了,人都有第六感,她感受到了床边站著“人”。
她知道,必然是邪祟了!
头半夜,邪祟进来观察过她。
没想到这会儿还来
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吧,应该快天亮了吧
顾伊人半睁开眼,没敢看那邪祟的脸,头正要朝著床內侧拧去。
可余光中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
心里咯噔一下,顾伊人眼睛完全睁开,停住了转身的举动,和罗彬四目相对了。
本来,顾伊人眼中是有喜悦的。
她这一晚上都睡不安稳,怕罗彬在院里出什么事儿。
没有惨叫声,这还好。
罗彬回房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