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总算瞧见了一棵树,掛满了青黄交加的枇杷。
只不过这棵树偏高,抬手摘不了果子,罗彬想要尝试著爬树,却没有力气往上爬。
他太过虚弱,太过精疲力竭,再不吃上点儿东西,恐怕熬不过今天。
一手撑著树,让自己站稳。
另一手,罗彬勉强抽出来了一柄刀,刀尖正对著自己心口,眼前一狠,罗彬就要朝著心门刺下!
很简单,他现在快不行了,只要触发了邪祟的本能,他就能有力气。
这几天他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白天很难受,晚上了又感觉自己很精神,就是想喝血,再吃点儿肉。
说时迟,那时快。
忽然,右侧一股劲风袭来,紧跟著,罗彬手中的刀被夺走!
他劲儿太小,精神太不集中,根本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你真是个疯子……你有病吧你不是找人吗找不到人,你就自杀!”女人的骂声带著一丝谴责和焦急。
罗彬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重影,勉强能认出来,这女人是四天前,他遇到过的人……
“我……”罗彬刚开口,便戛然无声。
他要怎么解释戳自己一刀,就可以邪祟接管身体,就可以爬上树摘果子
虚弱感愈来愈强,晕厥感一阵阵涌上来,罗彬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往下栽倒,撞在了树上,最终倒地……
……
……
很久很久,顾伊人几乎没有睡觉。
她一直坐在小二楼的客厅中,双腿蜷缩在沙发上,双臂环抱著膝盖。
她,好难受。
罗彬没回来。
罗彬,一直没回来。
天亮又天黑,整整四天五夜了啊。
最开始一天一夜的时候,她可以安慰自己,罗彬不是没有这样过,他和莫乾出门的时候,不也会过了夜才回家吗
现在罗彬是去对付管理者了,多用一点时间很正常。
两天两夜的时候,她开始害怕。
三天三夜,四天四夜,一直到了这第五个夜晚过去……
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个,就是绝望。
因为,不光是罗彬没回来。
袁印信一样消失不见了……
袁印信,去哪儿了
听罗酆的说法,袁印信是在他们进药铺之后,罗彬去追管理者的当夜,进入了镇路上。
袁印信是想著去给罗彬帮忙,最终他们还是失败了,被管理者,甚至是被柜山之主除掉了吗
眼泪早已淌尽,再也流不出来了。
顾伊人只剩下抽噎的动作。
她好难过,太难过了,情绪逐渐將身体吞噬,身体都动弹不得。
又来了。
这该死的躯体化,这该死的病!
自己真该死啊!
是啊,自己永远都只会带来不幸。
从来没有给任何人带来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好运。
她知道章立现在的模样。
靠近她,章立成了邪祟。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