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的笑意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少将军言重了,正事要紧。”苏令仪垂下眼睫,努力降低存在感。
“景苑和今夕阁这般近,驱邪仪式嘈杂,难免叨扰,还望苏妹妹不要怪罪。”陆砚辞的语气愈发温和,“不过妹妹入府当晚,景苑便多了一具暴毙的女尸,传出去难免让人多想。”
“我这么做,也是为妹妹排忧解难不是?”他这话说得漂亮,俨然一位关爱妹妹的好兄长。
苏令仪面色不改:“少将军思虑周全,令仪感激不尽。”
若非他这般大张旗鼓,谁会知道景苑死了人?
谁又会把死人的晦气联想到她一个外人身上?
陆砚辞字里行间的警告,她听懂了——要想在今夕阁安身立命,她最好咬死昨夜之事。
否则,那具暴毙女尸或许就是她的下场。
这人看似温柔浅笑,实则眉眼间全是阴湿算计,让人不寒而栗。
苏令仪不自觉地挨紧了老夫人,主动回避男人那似笑非笑的视线,只盼着日后再不相见的好。
似是察觉小姑娘的紧张,老夫人瞪了陆砚辞一眼,怪道:“景苑闹事,无端波及令仪,你是该道歉。“
陆砚辞从善如流:“祖母说的是。”
他举杯致歉,苏令仪连忙回敬。
四目相对,又是一场不见波澜的悄然交锋。
……
家宴散场后,老夫人回去礼佛。
温静姝需处理府中事务,细心叮嘱了苏令仪几句便也离开。
二房三房的人似乎很敬畏陆砚辞,待老太太一离开便迅速散去,匆忙得仿佛身后有鬼追一般。
苏令仪更是不想跟陆砚辞共处一室,匆匆告辞。
“听说令妹今早大闹一场,弄得今夕阁乌烟瘴气……”陆砚辞仿佛阴湿恶鬼一般缠上来,眼底染着浓黑的审视,“苏妹妹可需要借我请的法事驱邪去晦?”
“谢少将军关心。”苏令仪听出他是嫌恶自己放纵家人闹事,歉意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