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
但是没办法，现在也不可能给他的棺材一路走长途运回去——
老胡自己点上烟，火星在风雪中明灭不定：“丧事一了，你是不是该去白城了”
谭飞伸手接住一片雪，看著它在掌心化成水珠。
后边送葬的人群开始撒纸钱，白色的圆片被山风捲起，像一群受惊的白蝶。
“嗯。”谭飞终於开口，声音比山风还冷，“该去会会钱文献了。”
“那个钱文献跟你们到底什么仇”老胡来了兴致，“我听说，就是他一直卡著九湾村的猎枪的”
“是啊，”谭飞道，“就是他，什么仇我不知道，我才当九湾村的巡山员没多久。”
老胡点点头：“这倒也是。”
又抽了会儿烟，老胡道：“如果是以前，你要跟钱文献斗，我可能会觉得不靠谱，毕竟他身后的背景太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救了林靖科，林舒清还喜欢你。”
话没说完，老胡就看到谭飞扭头看来的目光。
老胡眨巴了下眼睛，而后哈哈大笑：“你这样看著我干什么，虽然你和林舒清没有戳破窗户纸，但是，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事啊你和她好著呢！我们都知道！哈哈！”
头一次的，谭飞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的神情。
他看了看老胡，收回目光看回远处。
老胡继续说下去：“哎，人生大事，一红一白。现在我们正在经歷白事呢，虽然场合不太好，不过我还是多嘴说一句，我啥时候能吃上你和林舒清的喜酒”
“滚!”谭飞叫道。
难得看到谭飞这样，老胡哈哈大笑。
却就在这时——
谭飞的身体忽然一僵。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山峦，锁定在极远处的一个雪坡上。两个芝麻大的黑点正在移动，在茫茫雪地中拖出细长的影子。
老胡察觉到异样：“怎么了”
“你看那边……”谭飞缓缓说道。
老胡顺著谭飞的目光看过去。
可惜，他的眼睛没有办法和谭飞的相比。
“你让我看啥啊”老胡问。
谭飞沉声说道：“我要等的人终於出现了，而且，还给带了一份礼物。”
“啥”
“洁姑。”谭飞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老胡赶紧又顺著他的视线望去，依然只能看到一片苍茫：“我咋啥都看不到”
即使隔著这么远的距离，谭飞也能认出那个蹦蹦跳跳的蓝色身影，是洁姑。
而陈欢欢，那个体型，谭飞確认就是她。
回来得正好。
“我去找她们，这个场子交给你！”
说完，谭飞转身就走。
“哎哎！怎么说走就走啊！”老胡赶紧喊住他。
声音喊得有点响，附近的目光都看过来。
谭飞的脚步一顿，目光看向叶老三。
叶老三正在薛茂明说话，嘴巴里面夹著一根烟。
看到谭飞的视线，叶老三和薛茂明一顿，同时扭头，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