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骑兵叫阵。言辞和善,大意是告知破寨下场,要守军速速杀将献寨。汴王定既往不咎,唯才是用,可同谋百代富贵。
“诛杀此贼,怕不是要赏绢五十匹!”看着趾高气扬的汴骑,一名小军官从箭袋里抽出重箭。
正要张弓,却听王从训吼道:“我自己来!”
只见他从身边一列校手中夺过步弓,手掌握弦狠狠一拉,虎腿似的手臂立刻挤起大团腱子肉,抵在前肘内侧。身躯一侧,闭着左眼眯了眯,嘣的响声直刺耳膜。
众人循箭望去,箭钻进为首骑士胯下战马右眼中。眼眶马血飙射,战马发狂,直接人立而起。
这箭术!
军士们用羡慕的目光瞅着小王。
而那骑士则被吓得不轻,一边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不识抬举,一边安抚战马。不等他走,王从训又是两支箭将他兜鍪射落,将他两半屁股射夹着。随从的几名骑兵害怕被点名,拔马后退,将小马军官扔在原地。小军官全身铁甲,箭不致命,但羞辱性极强。他冲王从训放了几句狠话,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往回走。
远处汴军大队看到,一阵喧躁。抛弃小军官率先跑回去的几名骑兵被衙军一把揪下马背,几个耳光抽得七荤八素,按在阵前就斩了。
楼上众人对汴贼纪律的残酷颇有些讶然。单单抛弃军官,就一整队杀了。这要是大败一次,不得满地逃兵?
“咚咚咚咚。”汴军的隆隆战鼓打断众人的臆想,武夫们领着壮男健妇各就各位。吃干粮的吃干粮,烧水的烧水。许是担心大伙畏敌,小王拿了把椅子在寨墙上翘着二郎腿施施然坐下。
“老王,要不举火为号,请圣人来援?”徐善意疑虑重重的问道。
“朱逆重兵攻三关寨,摆明了诱陛下来救。”王从训搓着手背,皱眉道:“再说朱逆兵强马壮,如果我是他,就会同时攻击北寨城、中寨城、南禁沟。圣人守禁沟,随时可能遭朱逆主力围攻,压力比我们这大得多。不到万不得已,勿烦他。”
“寨子被破怎么办?”
“这寨子便是送给刘知俊又如何?”王从训嗤笑道:“咱们这有22座寨子,他猴年马月才全打得下来?附近没树林,不用担心他放火,寨墙上也泼了水,冻得结结实实。安心守,实在守不住,让给他就是。守城战,这才哪到哪,急什么?”
“行吧。”徐善意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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