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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打得古道水泡如煮。
万籁俱寂,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
孤零零的般若寺晚钟渺渺。
大雄宝殿内,苍髯住持翻动佛经,领着弟子在做晚课。
照壁下,两个挑水的小沙弥互相催促。
山门殿前,狗子酣睡着。
纷乱的喧躁声、脚步声、马蹄声忽然打破祥和。
大批披蓑衣的武夫冲出雨幕,拾阶而上。
“施、施主——”守门僧上前询问,被一刀背打倒:“滚!”
般若寺顿时乱成一团。
做晚课的所有和尚立即夺路而逃,一个个踢翻用具,撞在墙上.
老住持杵着锡杖踉踉跄跄来到山门殿,连连作揖告饶。
“我不抢劫!”圣人跳下马背,飞奔到殿下,拍着老住持的肩膀大声道:“借贵寺一用!”
说着,让人拿了几十匹绢堆在廊柱脚下。
“这是我两位夫人,途中生产。”他转身指了指雨中。
雨雾中,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张惠、张月仪被从马车上转移到平坦的罗汉床。十几名军兵、侍者拥簇在床两边为她俩撑着黄油伞。士兵们高举刀枪蹚着积水,让出一条道。
斜扬的大雨从天上落下,把伞打得砰砰直响。
水珠溅到张惠脸上,张惠毫无反应。其脸色白得吓人,被抬上罗汉床只眨眼功夫,大腿间流出的血就染红了洁白的床单。第一次生孩子的张月仪喉咙发出刺耳的尖嚎,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双手紧紧抓着床沿。
大道之上,一支支军队披着蓑衣,从山门前走过。
“这是要在敝寺诞生子?”住持为难道。
“怎么,不可以吗?”圣人冷不防看了眼老和尚。
这一看可把住持吓坏了,忙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当襄助。只是敝寺无人会接生,须在附近找几个有经验的妇人,将军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