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时,遇到这等人,觉都顾不得睡,披着头发就在蓬莱宫召对,问有什么中兴术。”
“惑帝是怎么做的?宰相们却派他去岭南当州司马,这样折磨一个老臣是圣朝能做的事吗?”
“卫国公主生活之豪华,日用换算黄金几百斤,终中国之史,也只此一个。奸臣窃据相位,祸乱天下,御史弹劾却被流放。诸镇谏言,却被敷衍,这就是对待社稷的态度吗?”
“中原士民从贼造反,这都是那独夫和他党羽的罪孽。他被圣人削了庙号,老子拍手称快!如今要我辈平灾?我看上阵射两箭就完了。你这厮识抬举,不定还能戴着那个鸟衙将官衔,若是昏了头,阵前先肃反了你!”
一通七荤八素,骂得史神骁脑袋发昏。何苦,何苦来找这个功名!
乱了好一会,军人们才拉拉扯扯的斜着眼散开:“算了算了,莫吵了,以和为贵。”
“为了魏博,这仗还是要打的。不然圣人回头打我辈怎办?散了吧,都散了吧。”
“俟平汴梁,先让圣人送一百万贯赏赐到邺城来花花。”
“所言极是,俺们打仗可不免费。算一算,为圣人也出兵出钱许多了!”
史神骁气得半死。
一带出镇,军容就乱成一团,随时可能失控。
被吴王见了,朝廷还不更认为,魏博可平?
田恒懒得搭理,习惯了!只是哼着调,到处看看,不时问询军情:“还有多久到汴梁?”
“快了。”
“可有汴军踪迹?”
“人毛也无,估摸全缩在龟壳里呢。”
“吴王呢?”
“在汴梁东南郊外的梁王台,现在不知道。”
“慢慢走,不着急。”田恒吩咐道。
未久,马蹄声骤响,滚滚而来,田恒表情一变,寻声望去。
不一会便听到前头响起问对。
“是甚么人!”
“鹰扬中郎将充宿卫事张晏全!这是某家印信和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