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伸手拿出巾帕捂着嘴咳了两声,拿开后,殷红的血沫骤然出现在雪白的巾帕上。
他脸色灰白,眼眶顿时涌上了涩意。
身体不可遏制的衰败令他无力,医者无法自医,他时日无久,无法再继续陪伴矜矜,更遑论现在本就是他拖累了她。
是不是当初不该把她带回去,也不该成婚。
身上阵阵发冷,视线也似乎在发黑。
“衡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煮一些粥吧。”明快的音色从门外传来。
“还有我还有我,给我切一碟牛肉。”崔长富的声音响起。
门外是二人拌嘴的声音。
这般好的日子却离他渐渐远去,耳边的声音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倚寒满面笑意端着药进了屋,目光触及屋内时瞳仁骤然一缩,手一松,碗顿时倾斜摔在了地上,冒着热气的药汁四溅,溅在了她的手背贺和鞋袜上。
她却完全没有察觉似的,奔至床边:“衡之?衡之?你别吓我。”
崔长富听到了屋内的声音,赶紧跑了进来。
倚寒抖着手探着崔衡之的鼻息,还有气,她暂时松懈,随后赶紧把脉
“元气离散,肺气衰败。”她边说,眼泪跟断了线一般砸落,她抖着手去拿她的针包,崔氏富一听,仰首长叹。
她拿着针,抖得根本无法静心,倚寒赶紧转身:“快,崔叔,你扎。”
崔长富赶紧捏着针扎入几大穴,吊住了他的命,又在舌根下塞入参片。
白日大喜,晚上的宁国公府却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兰苑内灯火通明,裴氏与国公爷提心吊胆地站在床边看着冯承礼给崔衡之把脉。
宁宗彦目光望向旁边呆滞的倚寒,他视线下落,见她垂落的手背一片通红,裙裾下雪白的鞋袜上又是一片脏污,又思及方才进屋时摔在地上的药碗。
“如何?”裴氏泪眼朦胧期冀的问。
冯承礼得出的结论与倚寒无异。
裴氏心好似被扎了一刀,痛不欲生,明明、明明白日还好好的。
宁国公扶着她的肩头,轻声安抚。
冯承礼却问:“令郎的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