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可怜的儿。”裴氏面色悲怆,国公爷紧紧箍住了她,随后裴氏就晕了过去。
倚寒浑身僵滞,一步步走向床边,她率先看到的是崔衡之的腿,而后是雪白的袍角、泛白的手、披散的发、最后是紧闭的眼。
昔日俊朗清雅的郎君安安静静的双手交叠于腹脸色灰白地躺在床上。
他总爱穿的一身雪白或者青色,连死去也是这样。
倚寒眼睫轻颤,险些没呼吸过来,她的泪珠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砸了下来,跟廊檐下掉落的雨珠一般,溅起了一片水花。
她颤抖着伸手去摸他的脉搏、鼻息,俱是沉寂一片,再无气息。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死死盯着崔衡之了无声息的脸,期盼着他睁眼对她说这是一场玩笑。
期盼着其实是……误诊,他可能、可能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可惜瞧得她眼睛也酸了,那期盼终究还是消散了,他的身体最后一丝温度也没了。
倚寒再也忍不住似的,趴在他床边嗓音呜咽,渐渐变为号啕大哭,她哭的那样伤心,那样撕心裂肺。
全屋的人都好似静止了一般,静静看着她,脸庞不可遏制地浮上怜悯。
这样年轻的姑娘、这样年轻的公子,这样……感情深的夫妻。
倚寒不敢相信,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还与她笑,与她说话,鼓励她,说要等她回来,日后与她一起拜访祖父。
衡之,衡之,你说好的等我回来。
却死了,死了。
宁宗彦踏入院中时,便听到了一道悲戚的哭声,与其说是哭声,倒不如说是哀鸣,那般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院落中的婢女也忍不住低头拭泪。
冷血如他,也迟钝的意识到,她对崔衡之的感情,比想象中的深。
姚夫人看不过眼了,吸了吸鼻子,上前扶她:“孩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尽快安葬,叫他安定吧。”
倚寒俯身抱着崔衡之的手臂不肯离开,姚夫人拽她也不肯离开。
她额角青筋暴起,泪珠顺着鼻梁没入了崔衡之雪白的衣袖,好似要给他烙下什么印子一般。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