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凤站在堂中如同橱窗里展示的货物,她早就知道自己要被卖掉的事了,该流的泪已经流过。
她现在的想法就是:“看这位老夫人穿的不比去世好几年的奶奶差,到了她家应该能吃饱饭吧?”
“这就是我女儿宝凤,没有什么不好的脾气,也上过几年小学,能算会写。”宝合丁点头,还说了女儿的优点。
“嗯,我买她是想伺候我怀孕的儿媳,等长大了再给我儿子做个妾室。”
“怎么安排都随老夫人的意,只希望能善待我的女儿,她托生到我家,也是受苦了。”
“我沁芳居严家是厚道人家,这一点您可以去打听打听。”
“沁芳居严家?”宝祥突然发声。
“怎么?”严老夫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哦,您家是不是有个叫严振声的?”
“那就是我儿子,小宝先生认识?”
“认识,打过几次交道,确实是厚道人!既然是这个严家,那我也放心一些了。”
听到宝祥称赞自己儿子,严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宝凤心情也更好了一点。
“不知道宝先生您打算要个什么价?”严老夫人又转向宝祥他爹。
“300块大洋!”
“我家...去年...100块大洋!”
“我女儿...不一样...280块!”
...
两边你来我往,最后砍到200块大洋,严老夫人认同了这个价格,毕竟宝凤是富贵人家出身的,还上过学,配得上这个价格了。
“立字人宝合丁因荒年薄景卖女儿宝凤到严家为奴,同人说合情愿卖於林翠卿足下为奴,言照价大洋贰佰块...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民国十七年三月。立字宝合丁亲笔立”
宝合丁自己写下字据签名画押,4个中间人签名画押,严老夫人把买主落到了林翠卿头上,便于她以后能压住这些妾室。
宝凤就这么成了严家人,给她阿玛磕了个头后带着两身换洗衣物就跟着严老夫人走了。
她也住到了严家跨院北房,秀妈的隔壁。
工作内容说是伺候林翠卿,其实就是洗衣服加端茶倒水跑跑腿,并不比在宝家的时候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