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咳…没事,娘…娘好多了。”
老妇人见到杜奎回来,脸上带着一种久违发自内心的笑容,被儿子搀扶着慢慢往屋里走。
一边走,老太太一边说:
“是你隔壁的二婶子,下午端了一大碗汤过来!
还…还割了好大一块肉!
她说是听说你在张将军手下做了正经的夫子,是体面人了!
她男人在将军手下干活,家里得了好处,特意割肉来谢咱们!”
说着,老太太脸上带着骄傲,指着一旁的破碗。
“那肉汤香得很!娘喝了,身上都暖了!
那肉,娘还给你留着呢,在那碗里装着呢!”
杜奎扶着母亲在床边坐下,心中五味杂陈。
二婶子前些日子的揶揄犹在耳边,今日却主动送来了肉汤。
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皆因自己这“夫子”的身份而变。
想到这里,他赶紧将怀里那包沉甸甸的粟米拿出来,放在母亲手边:
“娘,您看,这是儿子今日教书挣的!粟米!”
一边说,他一边打开这个小包。
里面黄的有些晃眼甚至都不像是粟米的米粒露了出来。
而老妇人摸着那厚实的纸包,看着里面的玉米粗粉,浑浊的眼睛更亮了,连连点头跟个老虾米一样:
“好!好!我儿有出息了!
快跟娘说说,今天做夫子…教得怎么样?那些学生…可听话?”
杜奎闻言却叹了口气,浑身的力气直接就散了。
人都是这样,亲人一句话,就能让绷着的筋松开。
他疲惫地将一旁的碗端过来,一边揭开上面的盖碗。
果然,看到一小碗还温热的、油汪汪的炖肉。
但是今日中午吃得饱饱的他没什么胃口,只是拿起筷子拨弄了一下,酒苦笑道:
“娘,那些学生…都是些粗手大脚的乡下孩子,年纪也相差甚远,有的都能和我称兄道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