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露之听完张永春的“哭穷”,眉头微蹙,显然并未全信。
他虽不擅经营,但基本的账目道理还是懂的。
张永春开得那俩买卖他虽然没去过吧,但是肯定不会赔钱。
但是考虑到眼前之人现在是自己的师弟,他还是思虑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语气温和,尽量做到不伤人:
“师弟说笑了。
纵然愚兄于庶务上不甚精通,却也听闻你那‘清润宝阁’日日宾客盈门,那‘斗三国’搏戏风靡汴京,堪称一本万利。
加之近日书局所售《太学文萃》等书,亦是引得全城震动,争相抢购。
这两桩生意,怎么看都不似会让师弟困窘至此啊?”
张永春闻言,脸上不见被戳破的尴尬,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兄长你有所不知”的无奈表情。
把脸上印出来的表情一收,张永春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唉!兄长此言,正是未曾深入了解小弟这买卖的关窍所在啊。
纵使眼见,也未必为实,这其中的艰辛,外人难知。”
说着,他转向侍立一旁的何诗菱,吩咐道:
“诗菱,去将我书房里那套新印的‘斗三国’卡牌,还有书局刚装订好的那套《蒙学策论初阶》样本取来,请郭师兄过目。”
何诗菱应声而去,片刻便扭着已经被张永春揉的有些曲线的两块凉粉墩子,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和一套蓝色封皮的线装书返回。
张永春先接过木匣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绘制精美的“斗三国”卡牌。
当然,是精装版本。
他伸手取出一张递到郭露之面前:
“师兄您请看,这便是那惹得京中儿郎趋之若鹜的搏戏卡。
您学问渊博,见多识广,还请师兄品鉴,觉得印出这般的一张卡片,需耗费多少银钱?”
郭露之接过卡片,入手便觉纸质梆硬光滑,非同一般。
低头再细看其上人物绘像,线条流畅,色彩鲜明,层次分明,连铠甲纹饰、须发眉眼都清晰可见,背后还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