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春闻言,眉头顿时皱起。
好家伙,这小丫头心里野了?
“你留下做什么,不想伺候我了?”
听着张永春的话,何诗菱却并未退缩,反而低头下去道:
“公子,婢子没读过多少书,识得的字也不多,大道理懂得少。
但婢子从小就知道一个理儿。”
小丫头说着,抬起头来仰着一张小脸蛋看着张永春。
“这两根筷子放在桌上,自己是立不起来的。
得有一只手在上面捏着,才能夹得起菜,吃得成饭。”
说着,小丫头片子的目光扫向王墩子和马鸢邈离去的方向,声音轻柔道:
“墩子哥忠勇可靠,是您插在这里的一根筷子;
马博士精明干练,是您留在这的另一根筷子。
他们都是您留下的后手。
可是公子,他们俩,一个憨直,一个精明。
而且墩子哥是福兰镇人,马博士是齐鲁人,两人且彼此并不相熟。
若无人从中转圜协调,时日一长,难保不会生出嫌隙。
而且这么大的买卖,那么多人,也难免被人钻了空子。”
她说着,提起裙摆,郑重地跪了下去,小丫头直接以额触地,扑通一声:
“婢子不才,愿为公子留下,做那只‘捏着筷子’的手。
婢子会竭尽所能,看好这片您辛苦打下的家业。”
何诗菱说话的时候,身子都在哆嗦。
她知道这番话说出来,便已经是以下犯上了。
若是在家规森严的别人家里,这番话说完了,拖出去被打死也不奇怪。
你一个下人哪来的胆子自告奋勇啊,还是死契买回来的丫鬟,主家拿你就当个物件准备。
但是,她还是要说。
因为她不忍心看着张永春费尽心思经营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