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下意识地想跟他商量:“祁宴礼,能不能先送我到市区?”
整段盘山公路,车程近四十分钟,现在才刚过三分之一处,而且周围信号时好时坏,根本打不到车,如果下车就只能走回去。
可以宋辞现在的身体状况,连坐着都疼痛难忍。更别说走回去,那几乎可以要走她的半条命。
然而,祁宴礼丝毫不为所动,无情而厌烦地打断她:“宋辞,别让我说第二遍!”
闻言,宋辞忽然自嘲一笑。
宋辞啊宋辞,你怎么会天真的以为祁宴礼会关心你的死活?
刚刚那通电话,你明明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温柔、耐心,全都给了沈楚语,而留给你的只有冷漠与厌恶。
“霍九,把她丢下去!”祁宴礼的声音冷酷至极。
“不用劳烦,我自己下去。”
宋辞深呼吸,推开门,走下车。
她还没站稳,车门砰地被关上,迈巴赫犹如脱弦之箭,疾驰驶入幽深的黑暗中。
宋辞被丢在原地,看着它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她抱着肚子蹲下身,这两天发生的种种犹如电影般,一帧帧的在脑海中回放。
血泊、流产、他们并肩站立的报道、杜淑兰的那句不配,还有祁宴礼的报复羞辱……
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后,又被血肉模糊地拔出。
“好疼……”
肚子疼,额头疼,心脏也疼,疼至四肢百骸。
宋辞眼眶通红,水汽弥漫,呢喃着疼,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更疼些,只觉得呼吸都难受。
她就这样蹲在那,不知过了多久喉间涌上来的血腥味,拿出手机,指尖冰凉的在屏幕上敲出一句话发出去:
【祁宴礼,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