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着什么。从顾永平的角度,只能看见简繁的背影,年轻的朱教授望着她,眼神中有无法掩饰的沉醉。
顾永平忽然感到颓丧,他转过身,回到病房。
过了许久,简繁端着饭盒回来,进门就喊:“快接一下,烫得很。”
顾永平迟疑了一下,从她手中接过饭盒放在桌上,返头走出病房,来到了走廊尽头,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掏出烟,点燃。
简繁跟出来,站在旁边,轻轻地问:“怎么又开始抽了?空腹抽烟,对身体不好。”
顾永平回头看她,她今日将头发挽在脑后,穿着淡紫色的毛衣,衬得明眸皓齿。一时间,视线凝滞在她脸上,久久无法移开。
“今天过年,要高兴一点。”简繁伸手过来,握握他的手,他返手将她的手抓住,放在掌心,轻轻地捏,轻轻地捏,那么柔软而单薄的手,每一个指节,他都熟悉。
简繁也没再说话。
两人并排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走廊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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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十六)
初七,钟晨再次拎着大包小包,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这次,她搭的是公家的车,以防再有插曲。坐在车上,她将背包抱在胸口,那几个塑料袋,塞在座位她的东西。
塑料袋里,装的是全是中草药,钟晨去了妈妈说的王阿姨家,果然见到了已苏醒的叔叔,虽然口齿不清,智力低下,但终归重回人间。王阿姨很热情地拿出了自己的偏方,其中有好几味药,很少见,要拜托民间郎中去山里淘,钟晨为这事,奔波了好几天,终于弄妥了。
妈妈也很赞成,帮她拎着送上车:“爸爸是这样,怪可怜的,你去医院看看,如果药用完了,我在这边再帮他弄。告诉他,西医可比不上中医好。”
在车子的摇晃中,钟晨强压着睡意,她要看护好这些药,因为,这是她为顾永平做的第一件事。
到了西站后,她直接打的来到医院。停车坪里,看见了顾永平的车,心里一喜,知道他一定在。
站在楼下,她拨通了他的电话,那头一声声地响着,她紧张到心跳加速。
“喂,你好!”顾永平接通了。
“是我。我有点东西想送给你,现在方便吗?”
“……送给我?是什么?”
“是一点药,说是治你爸爸的病很有用。”
“哦……谢谢,你在哪里?”
“我到了医院。”
“那你等一下,我下来取。”
电话挂断了,钟晨深呼吸,深呼吸,望着住院楼的门口,做好准备要看见他。
顾永平和简繁在病房里坐着,一人拿着一本书。不知为何,他不想让这两个人见面,于是挂了电话,对简繁打了个招呼,下了楼。
走出门口,看见钟晨站在阶梯边,背着个双肩包,脚旁还放在好几个袋子。
他迎着她走过去,她看见他,露出羞怯而喜悦的表情。
“何必这么客气?”他说。
“我妈厂里的王阿姨,老公也是植物人,就是靠这个偏方,在家里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