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顾永平走去把药买了来,带着钟晨来到停车坪。
他开车门,想起什么,回头说:“来,你让一下,我把座位向后调一调,你好坐一点。”
钟晨松开手,努力靠一只脚保持着平衡。
顾永平探身进去,将副驾驶的座位移到最后,然后退出来,准备扶钟晨进车。但他退得步子大了一点,几乎撞到钟晨身上,钟晨立足不稳,一手抵着顾永平的肩头,另一只手赶忙扶住旁边的一台面包车。突然,一阵静电蹿过来,将两人都打得一震。
“啊!”钟晨小声地叫起来。
顾永平忙回身,边扶住她边笑说:“哇,你可真是电力十足啊!”
两个人笑起来,钟晨顽皮地拿手在面包车上试探地拍拍,看看会不会还有静电上身。
此时,一台黑色的奔驰静静地泊在了他们旁边,车窗摇下来,露出简繁美丽的脸。
顾永平转头,看见了,脸上有些不自然。钟晨发现他脸色有变,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简繁已经走下了车,站在他们两人面前。她穿着件白色的长褛,头发拨散在脑后,发稍在风里飞舞,钟晨望着她,忽然想起“白衣胜雪”这个词,不由得心生赞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顾永平问。
“明天要出院了,我今天先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收回去。”简繁答,然后转脸朝向钟晨,笑着说:“小钟吧,你好!”
钟晨赶忙跟着点头,也答:“你好!”说话间,她发现,顾永平扶着她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
简繁依旧在与她寒暄:“谢谢你送的草药,效果还蛮好的!”
“哦,不用谢。”
“听顾永平说,有人靠这个单方醒过来了?”
“是,是的。”
“如果需要的话,下次你带我过去,再去买些来。”
“哦,好。”
简繁说一句,钟晨机械地答一句,她原本可以回答得更热情,更周到,但此刻她的思绪,全在顾永平那只渐渐离去的手臂上,沮丧在心头不断蔓延。
简繁抿嘴笑笑:“等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专程谢谢你。”然后望了顾永平一眼,说:“我走了。”转身,向车边走去。风扬起她长褛的下摆。
钟晨对着她的背影,答了句:“再见。”
她听见,回头挥挥手,姿态优美。
身旁的顾永平说了句:“走吧,我送你回去。”没有扶她,自顾自转身上了车。
钟晨只得一瘸一拐地,自己坐上了车。座位靠得很后,她几乎坐在顾永平的身后,车子开出院门时,钟晨发现,简繁的车早已驶得不见踪影。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顾永平又开始抽烟,钟晨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烟雾,顺着微微开启的车窗缝,向外流散。
到了楼下,钟晨赶紧拎着药打开车门,顾永平一只脚探出车外,问:“我扶你上去吧?”
“不用不用不用,就在二楼,我好多了,我自己上去!”钟晨迭迭地摆手,向楼道走去,脚其实很痛啊,每走一步都让人难过,但她力图让自己看上去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