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平也没有坚持,停了脚步,站在她身后,只说:“你小心些。”
“没关系,你回去吧。”钟晨撑在楼梯扶手上,一步步往上挪,没有回头。
直到进了门,开了灯,她才听见楼下车声响,对面的楼房被车灯映亮了片刻,又暗下去,他走了。
钟晨坐在沙发上,拿出红花油,开始擦脚踝上红肿之处,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顾永平的话,想起他,原来竟是这样,想将她拱手让人?越想越是绝望,越想越觉得自己愚蠢,终于,拿过手机,她发了个短信给他:“明天,你不用来接我了。”
屏幕上,一张纸向远处飞去。
钟晨握着手机,心思辗转。这句话,此时应当已经到达他的手机,映到他眼里了吧?,他会怎样呢?他看懂了她的意思吗?也许他没有明白,会打电话来问她,明天有什么事?也许他会明白,然后诚恳地解释自己的好意,但是不管怎么样,钟晨都打算,在他面前,强硬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不管心里有多少不甘,她都要在今晚,与他说再见!
“顾永平,我们俩,还是算了吧!”——她想好了,就用这句话结尾,这是他,曾经说过的句式,今天,换她来,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然而,手机却迟迟没有反映,默然地被握在手心,握出了汗。
钟晨有些忐忑,她怀疑着,也许电信局出了故障,这个重要的短信,没能发出。正当她趁着这满腔豪情,找出那个短信,准备再次发送时,短信音却脆脆地响起来。
按下“打开”键时,她有一些颤抖,这么久才回过来,一定是个长长的回复。不知道,顾永平会给她怎样的挽留?她甚至害怕,自己一旦看到他的解释,就会把所有的决心抛诸脑后。
然而,短信打开后,钟晨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前所未有地巨大,因为,上面只有两个字:“好的。”
连解释都不必,连疑问也没有,他只是简单地说“好的”,而她,原来也竟是这样的可有可无,可多可少。
眼睛有点模糊了,钟晨忙拿手去揉揉。匆忙间,她忘了手上全是红花油,这一下可好,眼泪在瞬间汹涌而出。她跛着脚冲进浴室去拿毛巾,用水沾湿了,急急地洗眼睛,越洗越难受,扶着洗脸盘,她终于哀哀地哭出声来。
她想,这样也好,这样决绝,这样冷淡,他终于令她明白,有些事,只能如此,只能算了,只能用眼泪,来做结束。
顾永平收到短信后,曾在马路上调头,驶回了这个地方。到了路口的时候,他甚至还打了右转弯的示意灯。
但是灯只是闪了闪,就灭了,他继续往前开着,费力地兼顾方向盘和手机,打下了两个字:“好的。”按下了发送键。
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他想,这样也好,这个天真倔强的女孩,他不合适,做她的梦想,不如走远一些,也好趁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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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
(二十五)
第二天,钟晨起得很早,从床上爬起来后,她先试了试扭伤的脚,比昨天好多了,想着今天要坐公共汽车上班,行动不便,宜早行,刚过七点,她就下了楼。
从楼道口拐出来,上了马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