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带着哭腔喊着"阿爸"。这声音如同一把重锤,每一下都砸在巴图尔心上。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沈清玥注意到巴图尔握刀的虎口在渗血,那是方才劈砍立柱时留下的伤口。
她趁机将染着曼陀罗汁液的丝巾悄悄缠上箭矢——只要对方稍有异动,这带有麻痹效果的毒剂便能让他瞬间失去战斗力。
"放了他们!"巴图尔突然将弯刀掷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帐内格外刺耳。他转身时,沈清玥看到他后颈暴起的青筋——那是强压怒火的征兆。
两名匈奴士兵押着江时景走进来,他玄甲上凝结的血痂随着步伐簌簌掉落,锁骨处的伤口还在渗出黑紫色的脓血。
沈清玥眼皮跳了跳,但知道眼下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让他过来!”沈清玥的箭矢转向押解士兵,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火光中微微颤动。
江时景望着她衣襟上被刑天毒血灼烧的破洞,喉间泛起腥甜。当他的目光扫过巴图尔唇上艳红的口脂时,突然愣了愣……
那是京城胭脂坊才有的颜色,与自家娘子唇上的别无二致……
巴图尔看着江时景被松开绑绳,突然用匈奴语低声咒骂。
沈清玥听不懂他的话,但从他阴鸷的眼神中猜到,这绝不会是结束。她快步上前扶住江时景,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中一沉:"忍一忍,回营我立刻帮你解毒。"
"把人带走。"巴图尔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死死盯着灵荷怀中的幼子,突然提高声调:"告诉你们主帅,这笔账迟早要算!"
话音未落,沈清玥已拽着江时景冲出营帐。寒风呼啸着卷起黄沙,黑虎队的盾牌瞬间组成铜墙铁壁,将他们护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