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神色落寞,沉思半晌,不知怎么开口。
“内子劳心过度,身体摧藏,神志昏愦,每况愈下,虽然遍请名医,一直不见起色,作为丈夫,我很是忧虑,军中诸事都顾不上了。”
“天地间有情皆可契,共保金石心,吾当多畏忌。”
八爷手指用力,于跳动的烈火中抠下一小片树皮。
“怕你翻脸,吾当满足。”
佛爷看了有些无语,倒是大方点,多抠两块呀。
“衍命十年,总该够的,这十年,将军可再请名医,未必不可以十年再十年。”
佛爷想了想,叹口气放弃了,人不可太贪心。
“好,我会送天命之人来此,也会取来女娲石。”
“佛爷!
佛爷!
……”
佛爷一个激灵,猛的惊醒,一抬头,现是张日山下来了。
他正停在一块探出来的石头上,背靠石壁休息,腰上紧紧系着一根绳子,八爷就挂在下面晃荡。
佛爷一时有些恍惚。
除了张日山,还有不少人下来,石壁垂下一根根长绳,手电光四下乱照,压根没有燎火的枯木,当然也不见吾吾吾的升卿。
“佛爷!
您没事吧?!”
不过南柯一梦么?可他怎么不知不觉救起了八爷?
亲兵递上水和食物,张日山给佛爷绑好绳子,又下去看八爷,八爷还在昏睡,干脆把他绑在背上,看他两只手紧紧握着,费了点力气掰开,一只手里攥着那两个铜板。
“真是财迷!”
另一只手里像是块乌黑的铁皮,闻着还有股淡淡的腥气,张日山随手要扔,佛爷冲他摆手,命令道,“拿给我。”
张日山递过来,佛爷盯了铁皮片刻,深深叹口气,“命该如此,我尽力了。”
略微休整,一行人抓住绳子往上攀爬,很快就接近毒雾范围,探照灯的强光被浓重的雾气所挡,一点也不明亮,反而晦暗不定。
张日山背着八爷,渐渐落在最后。
他莫名有些心悸,停下喘口气的空档,他转头往下看,感觉黑暗里好像跟着什么东西。
忽然八爷伸手拍拍他的脸颊,说了声,“别乱看。”
终于醒了,张日山扭头对他说,“你看,最后还是我背你上来吧?你真该多拜拜我,拜拜佛爷!”
结果现八爷双眼紧闭,压根不理他。
张日山有些郁闷,忍不住低头看一眼,忽然对上一只巨大的竖眼。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应该是冷血动物的眼睛,足有几米方圆,如鬼魅般浮在半空里,和暗色融为一体。
它的脑袋得有多大,八爷说的不是神话,竟然是真的。
一直回到营地,八爷才悠悠醒过来,佛爷正在他旁边行军床上假寐。
房间里燃着炭炉,逼退了地下的阴冷,周围暖烘烘的,张日山盘腿坐在矮凳上盯着烧水壶。
八爷睁开眼,默默的问,“得偿所愿了,佛爷?”
佛爷躺着没睁眼,他上来才知道,他们在下面待了三天,虽然不觉得饿,但体力还是接近透支了。
“我画了个大饼,它吃下了,只许给我十年。”
八爷坐起来,摸半天身上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