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灯石磨轰然炸裂的瞬间,慕容博呕血暴退。
他苦练六十载的斗转星移,此刻竟像稚童拨弄的陀螺!
对方內力如须弥山压顶,每根骨头都在哀鸣。
更可怕的是这杂役僧始终未离原地半步,仿佛方才的交手只是掸了掸僧衣。
“这是什么罗汉拳”
慕容博忍不住抖了三抖。
虚言尿急,实在憋不住,裤子一脱,撩袍放尿。
童子尿划著名弧线追慕容博足跟,惊得他腾挪时踏碎三片青瓦。
“禿贼无礼!”
“臥槽!舒服!”
尿罢,虚言打了个激灵,提起裤子道:“佛说童子尿属纯阳正气,可镇邪避秽,镇压不祥。有人诈死多年、阴诡算尽,小沙弥一泡尿泼下便可『破其假死邪术』,甚好甚妙。”
慕容博嗅出对方话中带话,什么破其假死邪术,明里暗里不正是骂自己,登时面色烧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虚言戏謔笑道:“我奶奶说,人老了有三大特点,爱財、怕死、没瞌睡。你还真应了她老人家那句话。你说你个半大老头儿,大半夜不睡觉也就算了,躲在茅厕旁边用参合指和斗转星移偷袭我,你们慕容家祖传的手艺倒是没丟。三十年前雁门关的债,可还完了”
虚言忽然开口,字字珠璣,惊得慕容博踉蹌半步,这句话比任何武功都狠辣。
慕容博浑身剧震,黑巾被冷汗浸透:“你...你怎认得我”
虚言尿完尿,也不著急了,打算和慕容博好好聊聊:“你可明白,蒙面是防生人不防熟人。我见过你,你蒙了面,我照样认识。”
“你在何处见过我”
“藏经阁。”
慕容博心头一震,正待发问,又听虚言道:“当年你与黑衣人在藏经阁对掌七次,次次都少算半寸。你可知道,解在棋局外,有缘人早为你二人备好两副棺材”
黑衣人!有缘人两副棺材
他心思向来縝密,三十年前假死遁世,歷经三十年縝密布局,不想一著不慎,竟被这小和尚如数家珍道破。
事到如今,定要亲手扼杀这变数!
既然如此,此子断不可留!
“你给我死!”
虚言鼻孔出气,笑道:“让我死可以,你得有那个本事。”
慕容博猛地扯下蒙面布,参合指全力点向虚言膻中穴,暗合易经六十四卦方位,却见对方不闪不避,胸口陡然泛起金铁之色。
“鐺!”
指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金刚不坏体神功!”
慕容博望著扭曲的右手,又接连狂吼著劈出七掌,却见虚言双掌合十,掌掌用韦陀掌硬接,居然没有丝毫淤滯。
掌风相触,便如雪遇沸汤,竟將三丈內的银杏叶绞成碧雨。
“你偷师过易筋经!金刚不坏体不可能挡住老夫参合指!”慕容博嘶声惨烈。
虚言记著扫地僧的提醒,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会易筋经,但又想嚇唬一下慕容博,免得他以后再来寻事聒噪,摇头道:
“非也!老先生看窄了。您可知慕容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