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稳婆姓刘,住在汴梁张家营盘的马场附近。
这刘氏现年四十岁上下,是个寡妇,开了家茶水铺子,谁家有个大肚子要生,也去做个稳婆,另外红娘自然也能干,有时候手头紧了也能伺候人,总之是张家营盘一带小有名气的社会人儿。
全冠清刻意等到天黑以后,这才敲响了刘寡妇家的门。
刘寡妇平日里业务繁忙,对天黑之后找自己的人也不意外。
开门后,刘寡妇见一个相貌堂堂的书生站在门口,连忙喜滋滋將人让了进去。
全冠清先在刘寡妇家里四下扫了扫,问道:“就你一人在家”
刘寡妇以为对方要办那事,笑道:“就我一个,像您这种俊俏公子,价格还能商量。”
全冠清知道对方误会自己了,顺水推舟跟著刘寡妇在她家里四处看了看。
这是个二层阁楼,全冠清確认没有第二个人,这才正色道:“你误会了,我是皇城司的內卫。”
说著,全冠清將高公公给他申领的皇城司便宜行走的鎏金腰牌展示给刘寡妇看。
刘寡妇看后大惊,噗通跪地,哭丧著道:“民妇不知犯了哪条罪,要请皇城司的官人亲自问罪。民妇绝没干过作奸犯科的勾当,平日里就是靠出卖些,出卖些,也不是经常...”
全冠清见对方服软,这才对刘寡妇道:“你这些破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要你接下来实话实说,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好好配合,我可保你安然无恙。”
刘寡妇连忙磕头道谢:“民妇知道的,一定老实交代,开封府和驍骑营都有大官人来过我这里过夜...”
全冠清打断道:“我问的不是这些事。我来问你,十八年前赵家府邸有个屁股上有莲胎记的孩子你可还有印象”
刘寡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全冠清冷道:“怎么你还敢瞒我”
刘寡妇別彆扭扭道:“不是民妇不想说,实在是不敢说,这个是皇家隱秘,民妇怎敢去外面嚼舌根这件事,我打死不敢对外说的。”
全冠清点头:“你做的很对。不过我现在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来问你,你可知道这里面的深浅”
刘寡妇犹豫了半晌道:“您说这孩子我肯定有印象,就在尾骨正下方,铜板大小,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
全冠清掏出一锭银元宝,轻轻摆在桌上:“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除此之外,你还能回忆起什么任何细节都可以。”
刘寡妇盯著银元宝陷入沉思:“那孩子哭声很大...”
全冠清道:“还有呢”
刘寡妇道:“刚生出来,给他擦身子的时候,撒了一泡尿,差点尿我嘴里...”
全冠清道:“还有呢”
刘寡妇摇头道:“好像再没了...跟寻常家里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全冠清相当懊恼,原本心底里升起的一丝希望看来又要破灭...
这时,刘寡妇好像想起什么,说道:“如果非要说与寻常孩子不同,倒也有那么一点不同...”
全冠清急忙问:“什么不同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