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展其道学造诣,闻言当即顺势而为,开口便拋出一道玄奥艰深的命题。
紫阳真人张伯端在《悟真篇》提到,“一粒灵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何解”
席间眾人中,除赫连铁树学识稍逊外,余者皆是满腹经纶之士。
扬王出手便择《悟真篇》为论,而非寻常《道德》、《南华》之类被世人翻烂的典籍,其考校之意昭然若揭。
若对道教仅止於字面意思的浅识,莫说解读,怕是连听都听不明白。
虚言当年在办公室摸鱼时,对佛道研究本就达到如痴如醉的程度,略沉吟道:“以“灵丹“喻內炼金丹,吞服即得超脱。“不由天“三字道破修真至境一一修士借丹道逆转生死,夺天地造化。
一个“始“字既含顿悟之喜,更显与天爭命的气魄....”
扬王闻言頜首,继而追问:“司马承禎《坐忘论》有云肢体,聪明,离形去智,同於大通』,不知大师作何见解”
道法深奥,虚言不可能专研所有经典,却凭深厚修为从容应对:“此谓破除形神执碍之坐忘妙境。与庄子心斋之说遥相辉映,然更重实修实证,乃道教形神俱妙之终极解脱境界。”
虚言的解释,虽不是名章古训,却直指核心奥义。
若说张伯端的《悟真篇》尚在文人雅士间有所流传,那司马承禎这篇《坐忘论》,恐怕在座也只有刀白凤曾略览两三章而已。
扬王兴致愈浓,接连拋出《云笈七籤》、《钟吕传道集》、《灵宝毕法》等艰深命题,
虚言却应对从容,引经据典间尽显慧心,引得满座高真俱皆嘆服。
扬王击掌称妙,几番言语间已暗露延揽之意,几次言语暗示要凭虚言为王府学士。
而素有“儒將”之誉的种师道,此刻更是惊不已。
他为人低调却自负兼通儒释道三教之理,见这年轻僧人竟能將玄奥道理解说得如此透彻精当,
引经据典间尽显深厚底蕴,实非寻常饱学之士可比。
李青萝更是喜出望外,天底下到哪去找这么优秀的女婿虚言与嫣儿的婚期,何时抱孙子,她都已经盘算好了。
刀白凤的欢喜自不必说,眼里满是崇拜,都快拉丝了。
鳩摩智虽暗自嘆服,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论武功修为,他自付不及虚言那。谈道家玄理,亦难与之比肩。
然则佛门经典正是他毕生所精。
当年在吐蕃、党项、大理弘法半载,信眾为听其“三碗茶”的佛理释义,不惜排队三日等候。
这般盛况,岂是等閒
鳩摩智冷眼旁观,见虚言大出风头,尤其刀白凤眼中流露的钦慕之色更令他心中不忿。
“善哉!善哉!”鳩摩智忽而轻咳一声,合十道:“佛道同源,虚言公子所言极是。然既是一体,岂可只论道而不谈佛”
目光如电直射虚言,“大师既出身中土少林,贫僧不才,愿与大师辩经论法,共参妙諦。”
扬王兴致高昂,立即表示同意。
其他人能看到高僧辩经,自然都是心驰神往,放下碗筷,专注倾听。
虚言不愿扫兴,只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