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生气,但还是装作没听懂,岔开话题道,“即便我当真敌不过种师道,鳩摩智那番言语未免太过。说什么合我父子与三护卫之力都难取胜,莫非是存心折辱种师道武功虽高,当真能至如此境界”
李青萝嫌弃段正淳打退堂鼓不给他,说话越来越不客气,直言道,“你那三个护卫不提也罢,
捉个黄鼠狼,打个鸟还成,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
段正淳对三护卫如同亲兄弟,听李青萝这般说虽然心中不悦,但人家说的也算是实情,这三人的武功確实难登大雅之堂。
段正淳连番受挫,心中好生鬱结,正欲推门而出赴那比武之约,不料门扉方启,便与一道素蓝身影相遇。
定晴看时,不是別人,正是被他休掉的结髮妻子刀白凤。
二人一见面,段正淳立即看出了刀白凤与先前的不同。
云鬢微乱,杏眸含春,面上竟泛著久违的红晕。
他阅女无数,立时看出这分明是被爱抚滋润过后的情態。
那眼角眉梢的慵懒,肌肤透著的莹润光泽,无一不是经歷过极乐欢愉的明证。
这模样他再熟悉不过,只是万万没想到会在结髮妻子身上得见。
“皇爷安好。”
刀白凤大方的行礼,没有一丝慌乱和拘束,反倒让段正淳心痛。
“好,好!”
段正淳木訥回道,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刀白凤稍一欠身,先行离去,只留一道近乎绝情的背影段正淳心头咯瞪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莫非李青萝说昨晚成宿的闹鬼声,是从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一个人
不能!
那和谁
虚言!
一晚上!
整宿不歇!
这小子有这么大本事
不能!坚决不能!
段正淳牙根酸痒,头痛欲裂,虽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扬州府后堂东厅內,檀香裊裊。
扬王端坐紫檀太师椅上,目光微,看著对面那位皇城司来的高公公。
那老太监身形枯稿,面色青白,一双三角眼似闭非闭,活似一具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活尸。
扬王心中暗付:坊间传言这阉人与高太后同宗同族,未出五服。这般荒谬之言,偏生高太后故作不知,並未闢谣。加上天子宠信,倒叫这阉竖平步青云。纵使他贵为当朝第一亲王,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含笑相陪。
想到此处,不禁恨意难平。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传稟求见,
扬王回“可”之后。
厅珠帘忽的一挑,但见一位身著絳紫官袍的魁梧男子疾步而入。
这人方脸阔额,正是扬州府尹黄品善。
此刻他手中著汗巾,不住擦拭额角,显是心神不寧。
自扬王驾临扬州,这位府尹大人便只得借居盐商別院理事。
月余以来,扬州府衙被这位天家贵胃改得面目全非。
今日设坛作法,明日搭台唱戏,后日又成了比武校场。